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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條簡訊:“好好睡一覺,明天見。”
是隱私傳送,我看不到對方的電話號碼。可惡!
迎著昏黃的路燈,我這才發現手腕處不知道在哪裡劃了一道口,口子不算淺也不算深,鮮血正在慢慢地滲出來。但我不想去包紮,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最需要的不是別的,就是疼痛。
我拎著鞋,在雨中飛奔,我速度極快,像森林裡迷路的小鹿。什麼叫你知道的越少,痛苦就越少?這都是什麼狗屁邏輯,在我維維安這裡不好用!我必須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她的事是我所不能知曉的,又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一定要獨自揹負的。
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雨能大一些,再大一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澆熄我心裡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的不安、迷惘以及痛苦。
第11章
那夜,我發了燒。我覺得我快被燒死了。我彷彿聽到很多人在一起誦讀那首憂傷的詩,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我是在懸崖邊歌唱的孩子,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深深深深的深淵/我是在刀尖上舞蹈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被刺出深深深深的傷痕……”迷迷糊糊中,我欣喜地發現我媽站在床前,她冷冷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很擔心,擔心她不愛我,我單單這麼想著,情緒就已經墜入深深深深的谷底。
她看了我一會兒,好像轉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想開口求她留下,可是我的大腦不聽我的使喚,完全是在胡言亂語。我聽到她不耐煩的嘆息,討厭自己的不爭氣。但最終她還是將我扶起來,餵我吃了藥,把冰冷的毛巾放在我額頭,還替我換掉潮溼的衣服。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好希望她能跟我說點什麼。偏偏她緊閉嘴唇,就是一言不發。
或許她真的沒那麼愛我。
後來,我終於睡著了,早上清醒的時候,燒已經退了很多。我這才猛然想起,昨晚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媽,而是闕薇。我想起來,我昨晚衝回天中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我不知道她大週末為什麼會呆在宿舍裡,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幫我,但如果不是她,我也許被燒成弱智也不一定。為了封住她的嘴,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她欣然接受。
我確實很擔心她會在我爸面前胡說八道,我已經決定跟我爸暗戰到底,不希望有任何的閃失。
等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出門後,我爬起來,跑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個洗浴中心,將自己好好地洗了洗,浴室溫暖的熱氣令我混亂的頭腦慢慢復甦。我想我已經理清了思路,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我穿上衣服,從包裡掏出昨晚那個黑色的手機,翻到電話簿,看到上面只有唯一的一個電話,遲疑了一下,很快把電話撥了出去。
“病好些了?”對方說,“或許你該洗個熱水澡什麼的。”
我驚得四下張望,真擔心他在什麼地方裝了監視器,用來監視我的行蹤。
“我一直在等你。”他說,“出了你們學校門口,往左走三百米左右,第一個紅綠燈繼續左拐,再走一百米,你可以看到一個咖啡館,我在裡面等你。”
一刻鐘以後,我推開那家咖啡館的大門,走了進去。
我進門就看見他,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喝一杯咖啡,順便看報紙。樣子悠閒得很。午後的陽光照著他好看的側臉,令我有恍若夢中的錯覺。
遲疑了一會,我走到他對面,對他說道:“Hi。”
“Hi。”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衝我微笑。
我把包掛在椅背上,拉開椅子坐下,他誇我:“你今天這樣,比昨天好看。”
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廢話少說。”
他好像沒聽到我說什麼,而是把選單推到我面前:“你該餓了,吃點什麼。”
我搖搖頭。我確實是餓了,但是,讓不熟悉的男生為我花錢,不是我風格,我來請吧,可我的錢都給闕薇了,我又請不起。
他卻自行叫來服務員,對她說:“麻煩給這個小姐來杯橙汁,一碗皮蛋瘦肉粥,兩個煎雞蛋,要雙面的。”服務員離開後,他又對我說,“感冒的話,補充點維C好得快。”
“謝謝你,”我很認真地問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麼?”
“我們不認識。”他坐直了身子看著我說,“我從外地來,我來你們這兒,是為了找一個人。”
“戴愛玲。”我說。
“算你答對。”
“你找她,是因為她騙了你錢然後一走了之?”我問。
“騙錢,沒有!”他很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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