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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在意的應該是生意,更喜歡生意帶來的滾滾財源,而不是媒體企業本身所創造出的產品。
兩人已經過了感情這關的障礙。
現在,默多克需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地考察贊尼諾的耐力。如果默多克直接發問,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打草驚蛇,贊尼諾會被迫直接說自己這次來並不是要來賣道瓊斯的。默多克並不會這麼做,他不會把贊尼諾逼入死衚衕。默多克想要試探的是如果花了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是否值得(默多克看似跑題的說話慢慢變得精明瞭起來),使得贊尼諾也加入到他的陣營中。
該如何把一個非賣家變為賣家呢(把公司賣了,他失去的顯然比得到的更多)?如何把他變為合作伙伴?如何讓他繳械投降?如何讓他改旗易幟?如何把一個死局盤活?
當然,我們並沒有理由相信那一晚在林克斯俱樂部,默多克的腦子裡也在考慮這樣的問題,也沒有理由相信默多克的思緒在圍繞著真人秀電視節目打轉。默多克有自己的言談舉止方式,他不喜歡自省,也不喜歡高談闊論。他可能在聽你說話(當然你會覺得他似乎沒有認真在聽),也可能覺得他嘴裡在嘟囔著一些與正在談論的話題毫不相關的東西。
贊尼諾吃完這頓飯離開時還不太清楚這頓飯局的目的是什麼,他覺得默多克好像對自己並不是很感興趣,因此他感覺有點兒糟糕。
獨狼(1)
為什麼默多克會這麼桀驁不馴?為什麼如此特立獨行,像個異類?為什麼自己想好了一個主意又總是變卦?為什麼他總是那般猶豫不決,既希望別人能接納他,卻又那般執拗地堅持自己的獨狼主義。
商業本能
人們反對默多克。人們之所以反對他是因為他向來我行我素,和別人很難有情感的交集。他屹立於世上,別人也活在世上,但是他的世界就是他專屬的世界,和別人世界的楚河漢界劃得非常清楚。他看這個世界的角度,總是黑白分明的,你要麼是他的盟友,要麼就是他的對手,要麼就是個陌路人。他這種簡單的邏輯也幫助他馳騁商界直至今日。如果你是他的對手,那麼他就會攻擊你,黑與白就是這等分明。有時候,別人不禁會想,他之所以想要樹敵,是因為他從發自內心地想要把這個世界簡單化。
這種思維習慣讓別人感覺他並不像一個理性的商人,也不像一個精於算計的人。他有買下《華爾街日報》的慾望,不像是一個公司在深思熟慮之後覺得能從別家公司的資產中獲益,而更像是一個人覺得這樣做能夠把盟友和敵人之間的格局重新洗牌。
這樣概括默多克的心態是恰如其分的。《華爾街日報》覺得自己和默多克是格格不入的,它覺得自己代表著默多克所無法企及也不應垂涎的精品。默多克之所以想要買下《華爾街日報》,正是因為它對他的敵對情緒,他的這種心態確實出自本能。
而在另一方面,默多克經商的一個出發點就是想把這種非經濟理性的情感因素滲透到商海中去。
這樣的做派非常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種張牙舞爪、性格極端、詭計多端的人,而是一個辦事很有條理、足智多謀、看上去很理智的人。默多克周圍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圖名求利的傢伙,而不是出於自己的喜好去做事。他們不僅自己在為名利奔波,而且還給周圍的人也勾畫出了這樣的世間圖景,讓人們以為世界就是這番模樣。位於曼哈頓第六大道1211號新聞集團總部8樓的財務部二把手約翰·納蘭一年來都在靜靜地整理關於道瓊斯的各種資料,約翰·納蘭也算得上是默多克核心圈子成員了。最能證明默多克對道瓊斯興趣的莫過於納蘭記錄本上資訊的更新速度了。你知道默多克曾多少次反覆提起過道瓊斯嗎?納蘭不停地收集道瓊斯的相關資料,期待著新聞界有新的局面出現,但又竭盡所能地想要把這次非理性的收購活動中的一切處理得恰到好處。
理查德·贊尼諾也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談論公事一樣來討論雙方的利益;而事實上,默多克用冷戰思維把道瓊斯的人看成了對手,默多克正在打量他、考驗他。理查德·贊尼諾會繳械投降嗎?他會轉投默多克陣營嗎?他會成為鼴鼠嗎?
在林克斯俱樂部吃過那頓晚飯之後,默多克一邊分析安迪·斯登金斯基不斷收集的新資訊,一邊醞釀著接下來要採取的步驟。默多克得知班氏家族成員並非像看起來那樣頑固不化,他們自認為高尚的心態也很容易被利用。默多克讓詹姆斯·李在大家夏天度完假之後就儘快採取下一步行動。
當年10月,詹姆斯·李邀請理查德·贊尼諾和默多克共進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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