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進府院時,若非有僕人引領,誰也不會注意到他。
“難得二哥這麼忙還來看望我。”他打著哈哈,對沐菊吟說:“快叫下人備壺好茶。”
“我不是來喝茶的。”南習文淡淡的說。
他忙說:“哦?那是來喝酒對奕的?菊吟,你快去幫我把那壇中原三十年的陳酒找來,順便將前些日子文大人送的那張玉石棋盤也一併拿來。”
“老三。”南習文靜靜的盯著他,“你能不能不和我扯這些閒話?麻煩你讓這院子裡的人先離開,我有話問你。”
“對不起了,”他的黑瞳中閃著清冷的笑意,“這院子裡的人與我不是至交就是至愛,我的事從不避諱他們,你直說無妨,若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這話裡隱隱有送客的意思。
南習文清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掙扎,繼而一咬牙說:“好,就在這裡說。”他揚起頭,“如今的形勢不用我說相信你也看得到,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怎麼幫?”南尚武也同樣正視著他,“你不會想讓我殺了太子吧?”
“我希望你替我接管皇城禁軍的守衛,撤掉所有可能礙手礙腳的人。”
“礙手礙腳?”他挑釁著問:“他們好好的礙誰的手腳了?”
“老三,我來沒想費時問和你說笑話,如今時間緊迫,你到底肯不肯幫忙?”
“不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不禁讓在一旁一直靜靜聆聽的沐菊吟陡然一震。
而南尚武的回答並未出乎南習文的意料,他沒有任何吃驚詫異的表情,“既然你不肯,你就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於你我來說各自意味著什麼。”
南尚武不語,挺直了背脊,黑眸與他靜靜對視。
“那好,我不多叨擾了,告辭。”
南習文來去如閃電般迅速,讓蘇乘風看得頭暈,皺起眉頭,“他是什麼意思?還沒當上太子就先來示威嗎?”
這時候門外又有車馬到來,僕人稟報,“魏公公帶來了國主的聖旨。”
好巧!沐菊吟和南尚武的心頭同時閃過這兩個字,兩人依然沒說一句話,只是握住對方的手一同走出後院接旨。
旨意很簡單,只有幾句話——
鎮國侯多年戍守邊關,為國操勞,屢次懇辭侯爺之名,並自願交回軍國大印,國主雖心有不忍,但憐其辛苦,順遂其心意,特下旨意收回三王子南尚武除王子之名外一切權力,望其此後能恪盡孝道,共敘天倫。
用詞客氣,句句只闡述一個意思,就是削權。
南尚武平靜的領旨、平靜的謝恩,待太監走後,蘇乘風第一個忍不住喊了出來——
“國主憑什麼削你的權?!”
杜名鶴意味深長的說:“功高震主是第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只怕還是風雲際會,一山容不下二虎。”
她立刻會意,“那個南習文,是他搞的鬼?”
“和他脫不了干係。”
南習文來的時機和聖旨到的時候只是前後腳,這個時間未免巧合到不可思議。
蘇杜兩人的爭論並沒有傳進南尚武和沐菊吟的耳朵裡,他們兩人走回臥室,關上房門。
“國主的這道旨意你在乎嗎?”沐菊吟問,“是不是什麼都放棄了反倒安全?”
“未必。”南尚武搖搖頭,“檯面上的削權是不讓我插手太子之爭,反正這也是我所求,沒什麼好在乎的。我所擔心的是,若二哥真的做了太子,以他的脾氣,眼中更容不下我。”
“那怎麼辦?”她看到剛才南習文眼中那股陰狠的光芒,對他的判斷更是深信不疑,權力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嗎?現在連她都快不認得南習文了,
南尚武沉吟許久,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忽然問:“三十六計中的第二十一計你知道是什麼嗎?”
“嗄?”這可把她問住了,她從來不看這些兵書,三十六計中只知道個“走為上策”。
南尚武低沉的笑聲在她的耳畔迴響,“是金蟬脫殼。”
一道削權的聖旨所帶來的風波是連南尚武都沒想到的。
那些忠心耿耿和他出生入死,向來都少言寡語的眾將士拒不奉詔,不肯交出兵權於新接掌的元帥,很多人公開表示,這輩子只肯聽從鎮國侯一人調遣,目前許多軍營都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
當南尚武聽到這訊息時十分感動,他知道這些軍士是誤以為他受到什麼委屈,再加上自己已被禁足半月,不見外人,外面的風言風語因此傳得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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