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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嘟囔道:“兩位先生都是才過而立之年,年輕力壯,其實不缺力氣,就是沒怎麼射箭過,這才把不準……”
黎寶璐見他臉都漲紅了,想來也是辛苦得很,想到自己還有些空閒時間,而景雲哥哥要接桂班,空閒時間更少。
她與其自個待著,還不如幫他一把,因此點頭道:“好啊,回頭你跟兩位先生說一聲,看看誰願意跟我學,到時候我們商議一下時間。”
程先生聞言大鬆一口氣,樂道:“您放心,他們肯定樂意,要知道您的箭術他們可是親眼瞧過的。”
程先生喜滋滋的走了,黎寶璐則拎著曲靜翕去練箭,教他分腿站好,讓他拉著弦撐著,笑問,“經常有人欺負你嗎?”
“不是,”曲靜翕憋著氣的拉著弦,還得抽空回道:“也就這幾天有幾個同窗不知為何就捉弄起我來了。不過師孃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白欺負我的。”
黎寶璐點頭,也不說幫他找回場子,只是按了一下他的腰道:“那就好好的練習吧,等你變強了就沒人能欺負你了。”
曲靜翕卻一下洩了氣,只能重新挺直腰背繼續拉弦瞄準。
書院裡就沒有秘密,曲靜翕才顫著手往教室走時,有心人全都知道他被同窗和高年級的學長欺負得跑女院去找黎寶璐的事了。
雖然趙寧,曲靜翕和曲維貞是顧景雲和黎寶璐的徒弟,但書院先生的親屬在書院讀書的也不在少數,大家也就心裡知道,並不會特別去在意個別人。
但沒想到書院桂班先生之爭還會扯到學生身上,不說書院領導們的反應,那個被擠下來錯失桂班教學資格的先生在聽到他兒子乾的事後直接把他兒子扯回家,剝了褲子狠狠地揍了一頓。
太丟臉了,不僅丟臉還丟裡子,而且他兒子什麼時候學會的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仗勢欺人?
在這京城裡,你爹我就一個沒門路的二甲進士,不然我能不當官跑來書院當老師?
不就是因為知道當官也沒多少前程,反而還沒錢所以才跑來書院當老師的嗎?
結果你倒好,分不清眉眼高低直接得罪個狠的,而且還學壞了。
罪魁禍首被他老子打了個屁股開花,顧景雲卻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他還安撫暗戳戳的想要給小弟子找回場子的黎寶璐道:“這件事多半是那孩子私自做的,說不定還被人當槍使了。”
他笑道:“雷先生不是那樣的人,說起來書院中我佩服的先生不多,這位雷先生便是其中之一。方正持重且果決大膽,他要是晚幾年考中說不定是另一番光景了。”
黎寶璐呆愣,“晚幾年?”
她只聽過早幾年的藉口。
顧景雲卻點頭嘆道:“不錯,正是晚幾年。要是碰上新皇即位,再不濟也和我同一屆,他只怕就會選擇另一條路了。”
雷先生是比顧景雲早兩屆的進士,名次不算好,在二甲二百七十八名,再後兩名就跑到三甲裡去了。
但在大幾千人爭前四百名的戰鬥中能夠進入二甲,他算是佼佼者了。
按說考中之後要朝考,是留在京城還是外放都行,他是二甲,再不濟也能落一個縣令。
但先皇后期吏治渾濁,像他們沒有門路的寒門學子都得交不少的謀官銀子,上任要銀子,到了地方還得要銀子。
當然,他們花得多,賺的也多,一般來說上任第一年就能賺回本錢,有的人心狠點,發大財也是容易的。
但這顯然不符合雷先生的處世原則,這位在京城留了兩個月,眼見著同年們都交了錢謀官去上任了,他還一點著落都沒有,乾脆一咬牙轉身找了清溪書院,直接跑進來當老師了。
清溪書院對老師的待遇很好,像程先生這樣單身的,那有單身宿舍住,像雷先生這樣拖家帶口的,每個月交一兩銀子就能住個一進小院,不僅環境清雅,位置也絕好,就在書院不遠處,一熘兒的全是書院的先生,氛圍好,安全有保障。
除了束,還有各種節禮,學生家長們時不時的孝敬,他閒時再私下指點幾個有前途的學生,或是開一個小補習班,那錢是“唰唰”的來,還不虧心。
哪怕是在京城,他的生活水準也是很高的,屬於中上階級,而且還體面,再加上圈子的原因,武官,文官,勳貴,甚至皇親國戚他都能認識一些,人脈關係比當一個縣官還要廣得多。
書院裡的老師,單從科舉成績論,在任的,除了顧景雲這位狀元外,雷先生算得上是第二位了。
因為其他老師不是同進士就是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