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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要是不回來,那楚家的資產將全部由她兒子繼承。
所以只是一夜,餘氏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天亮之前,她還祈禱上天保佑楚逸,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找到楚逸;但在天亮之後,她希望拐走楚逸的人販子走得越遠越好,遠到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
明明他都失蹤一個多月,明明這一個多月來一點訊息也沒有,怎麼會楚生一回來楚逸也出現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丈夫竟然把楚逸移到外面去住,還到衙門將楚逸的那份財產公證,這是要防誰?
餘氏只要想到鄰里親朋會如何議論她就氣得渾身發抖,搬了椅子來親自堵在大門口,等楚生給她一個說法。
楚生回家看到妻子這樣微微一嘆,揮退下人,走到妻子面前直視她憤怒的雙眼,“逸哥兒送回京城時傷重,刑部滿城張貼公告不說,衙門裡也有逸哥兒的畫像,家裡人但凡上點心到衙門裡走一趟就不會錯過逸哥兒。若不是顧大人心善給他延醫問藥,我們只怕就見不到逸哥兒了。”
餘氏面色漲紅,緊握著拳頭道:“難道刑部會眼看著他重傷不治嗎?”
“刑部自然不會,然而能給他請什麼好大夫,用什麼好藥?衙門裡再好,還能好過家裡?”
餘氏惱羞成怒道:“你以為他會多感激你?相公,他要是真念著家裡的好,也不會在顧家養傷一個多月卻不派人回家說一聲,他在怨你,就算這樣你也依然願意以德報怨嗎?”
楚生面色淡淡,冷冷地道:“我不是在以德報怨,不論逸哥兒對我如何,我給他的都是他應該得的,他若有怨,那也是以直報怨;他若無怨,我也只能以直報德。我還沒什麼本事,做不到以德報德。”
餘氏看著丈夫淡然的模樣,心裡又氣又恨,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
楚生搖頭,打斷她的話道:“你不是為了我和孩子,我和孩子們要求都不高,憑我的俸祿和現今的家產便已足夠,我們心滿意足,並不用你這樣為我們操勞。你要實在有心,不如想想怎麼經營家中的田地商鋪,這才是正道。”
餘氏氣得一個倒仰,直接暈倒在地。
楚生瞪大了眼睛,一把抱住妻子,驚慌失措的叫道:“來人,快叫大夫來……”
因為楚逸有傷,所以楚家跟附近仁心堂的大夫打過招唿,很快便拽來一個。
大夫說,“病人是氣急攻心,需要靜養,切忌再動氣。”
楚生:……他只是心平氣和的和她講道理,為什麼她會氣急攻心?
家裡一下倒了兩個人,楚生來回跑著照顧,沒幾天就瘦了一圈,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餘氏醒來後似乎想開了,不再跟他提起家產的事,家裡寧靜了不少。
餘氏:……她只是生無可戀,再不想理會他而已。
沒人管餘氏怎麼想的,財產已在衙門公證過,只待楚逸年滿十六就能繼承。而有楚生在,餘氏還動不了楚逸。
一向煳塗的楚母繼續煳塗著,真的以為兒子把孫子和她送到外面住是為了讓孫子考上清溪書院,每天一早就準時去盯著孫子,讓他按時吃藥按時讀書,不準懈怠。
楚逸艱苦的埋頭苦讀,但他年紀小,讀書總有不解之處,而二叔不可能每天都為他解答,而且二叔的一些答案總讓他覺得未到盡處。
這時候他住在清溪書院旁邊就顯出好處來了,出門左拐慢騰騰的走上一刻鐘就到清溪書院的大門,然後在門口坐著等,顧先生一出來他就迎上去拿出自己積累的問題請教。
一般情況下顧先生都會解答他的問題,高興了還會給他佈置兩道作業,指導他下面要看的書。
只有忙時顧先生才會收了他的問題,延後再答。
這有問必答的行事作風在眾先生中非常難得,因為先生們總是會自持身份,很少有人願意回答學生們一些“幼稚”的問題,尤其還是外院的學生。
楚逸對清溪書院,更準確的說是對顧景雲更心嚮往之。
在他的腿徹底好,可以跑跳時終於忍不住對例行來檢查他功課的二叔道:“二叔,我想做顧先生的弟子。”
楚生一愣,放下他的作業默默地道:“天下有很多學子都想做他的弟子。”
楚逸臉一紅,小聲道:“我不是因為顧先生是皇帝的老師才想做他的弟子的,而是因為顧先生的學識和品格。”
楚生沉默半響,最後道:“你既然有這個心,那就去努力吧。雖然二叔和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