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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誼深重,歐大人自然會明白大人的苦心。”
周毅神色一動,師爺繼續道:“歐家是隻有歐敦藝能讀書,但歐大人卻還有兩個親生子。親疏有別,他再看重這個侄子也不可能致妻兒不顧。”
周毅更加動搖。
“大人,此次聯名的考生中為首的是肇慶文生,文家也是耕讀傳家,祖上出過四品知府和五品通判,雖然近兩代沒落了些,但一些人脈還在,他若拿定主意要鬧,風聲總會傳出去。”
而御史風聞奏是,別說這件事多有痕跡,即便沒有證據,只憑風聞就夠周毅喝一壺的了。
所以還不如朝著失職的方向努力,雖然也會被訓斥,但至少能保住官職。
只要不被罷官,他們就有東風再起的機會。
可要是被罷官,周家既不是名門望族,也不是權勢之家,想要起復就很困難了。
周毅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但被一群書生逼迫至此讓他很不高興。
他一向順風順水,此時不由心生惱怒,覺得這群書生太過刁鑽,同時也更惱歐敦藝,他自己沒本事卻使這些陰謀詭計,到最後自己沒害著,卻把他給害了。
“大人,歐通判求見。”
周毅正惱著,聞言沒好氣的道:“本官沒空,將人打發走。”
師爺見他想通了鬆了一口氣,他只是舉人功名,因家貧無資謀官,這才到周毅身邊做師爺。
周毅好了他才能好,而且周毅早透出風聲,再過兩年底下縣府有空缺出來的縣尉或縣令會想辦法為他謀求。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家的前程,他也得想盡辦法幫周毅。
昨天之前,這件事能以私人恩怨解決最好,顧黎氏不過一十來歲的小婦人,見識短,無膽量,煳弄煳弄就完了。
可現在鬧開的是二十三個秀才,還是智商能力都不低的秀才,這就不是他們能繼續包庇下去的了。
師爺想的很明白,不能因為歐敦藝把周毅和他的前程都搭上。
這件事被查出,最多是歐敦藝被判刑,歐通判輕則被訓斥,重則被貶官,但都比抄家流放要強。
這些年,周毅在廣州拿的好處不少,但歐通判更多,彼此有對方的把柄,不到魚死網破之時,誰也不會拿自家的身家性命開玩笑的。
師爺能想明白,歐通判自然也能。
才被拒見他就知道不好了,他心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周大人既然忙,那下官過會兒再來。”
說罷不再理尷尬的書記官,轉身便走。
歐通判快步往家裡走去,才進院門就看到兩個下人正低頭彎腰的站在一邊,他微微一笑,衝倆人招手。
歐敦藝的書童和小廝連忙上前,歐通判撩起狍子一腳踹在他們的心窩,直接把人踹倒在地,猙獰的笑道:“好,好一個欺上瞞下的狗奴才,拉出去打死!”
書童和小廝顧不得心口疼,吐出一口血來便爬起來磕頭,“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歐通判越過他們往書房走,到底還是沒能壓住心中的怒氣,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他眼中閃過寒光,對長隨道:“去把袁正找來。”
長隨立即領命退下。
“等等,”歐通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道:“把敦藝的書童和小廝看管起來,這倆人還有用。”
長隨應下,很快把袁正請來。
袁正面沉如水,手心卻幾乎冒汗,進到書房便行了大禮,寡言的立在一邊,“大人。”
歐通判冷冷地看著他道:“你想必也知道了吧,有考生聯名給周知府上書,要求徹查初四那日的撞車案。”
袁正垂下眼眸不語。
歐通判冷笑道:“這兩個孽障,我倒是想要放手不管,但不論是你袁家還是我歐家就只有這兩個會讀書的苗子,我決不允許有人害他們。”
袁正似有動容,激動的上前一步道:“但憑大人吩咐。”
“初四那日的案子雖已判決,但並沒有完全結案,你去讓那婦人畫押結案,”歐通判眼中閃著寒光道:“她若還想她的丈夫順利考試最好把嘴巴閉緊,不該說的話最好爛在肚子裡。”
歐敦藝膽子太大,哪怕是他盤問過他的書童小廝也不能確定他到底對多少人下手過。
好在他用的都是外面的人,也從未親自與那些人接觸過,所以想要脫身還是有可能的。
除了顧景雲這一個,他運氣太好,竟躲過了四次算計,這才讓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