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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吉的地位和能力,他不想散功誰也逼不了他。
不散功,他發起瘋來多半是傷別人,他武功高強即便是瘋了江湖上也沒人敢欺負他。
但他要是散功……
先不說他的身體在散功後能否承受得住身上的舊疾暗傷,只說他散功後在江湖上的地位落差就夠讓人難受的了。
安吉這些年瘋瘋癲癲時可得罪了不少人,不說那凌厲的手段,只那張嘴就恨不得讓人撕了。
他散功後形同廢人,就算松雲子對這個師弟能夠一如從前,底下的弟子卻未必會再敬著他。
安吉這一應完全是犧牲自己的利益全然為他人,所以戒殺大師這一禮行得鄭重。
就是白一堂聽說後都忍不住一嘆,從心底敬佩他,偷摸著拎了一壺酒去找安吉。
倆人帶著傷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白一堂就偷偷摸摸的熘回房間洗澡,還特殷勤的將二林送來的藥一飲而盡,破天荒的沒開窗散味,企圖用藥味掩蓋酒味。
顧景雲來後才給他推開窗,微笑道:“師父放心,寶璐早知道你偷喝酒了,昨天晚上她不去攔那就是同意了,您不用費心遮掩。”
白一堂放心了,大大方方地頂著一身酒氣出去晃盪,但他總覺得中午和晚上的藥比以往的要苦些。
黎寶璐正在安吉的房中替他療傷,戒殺大師特意去請她過來給安吉調理身體的,“散功損傷身體,他本就有傷,不敢傷上加傷,因此想請黎施主幫忙調理一下,等他身體更好一些再動手。”
黎寶璐沒意見,替安吉處理了外傷後便替他開藥調理,“正好,恩伯他們要去買年貨,到時候讓他們把藥帶回來就行。”
習武之人身體強壯,即便是內傷也好得比別人快些,還未過年白一堂的傷就好了,連藥都不用吃了,只需用膳食再調理一段時間就行。
而安吉的傷好的就要慢些了,他體內真氣一直紊亂,黎寶璐試著探進內力幫他調理過,但因不同源,而且他體內真氣暴烈,竟差點反噬過來,黎寶璐不敢再試,只能用藥調理。
但藥若是有用嵩山派的人早把人治好了,黎寶璐開的藥也就只能治好他內腑受的傷和外傷,對經脈中逆行的真氣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不能呼叫真氣,所以他好的要比白一堂慢很多,等過完了年,黎寶璐和顧景雲收了一圈的紅包後他的臉色才日漸紅潤。
在每日例行一次的把脈後,黎寶璐道:“內傷已經好了。”
正在與安吉下棋的白一堂手一頓,手中的黑棋便隨便找了個位置落下,蹙眉道:“總要過了元宵吧。”
安吉倒看得開,“散功後還要調理一段時間,你們不是計劃二月啟程嗎,我總不好打擾你們太久。”
白一堂抿嘴不語,以前他跟安吉沒多少交情,更多的是惋惜他的天賦,不喜他的瘋癲,可這半個月的相處讓他很難再把對方當做那個只比過兩次武,聽過幾段故事的陌生人。
安吉面色冷漠,心卻是熱的,嚴肅卻沉穩,跟他瘋時的刻薄暴戾完全不一樣。
安吉將白棋落下,直接吞了白一堂的一片棋子,邊撿棋邊笑道,“早晚有這一著,何必推拖?”
安吉拿了主意,第二天戒殺大師便宣佈閉關,白一堂親自守在門前替他們護法,而嵩山派還剩下的弟子也圍著客房團團而站,將那間房護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安吉散功和馬一鴻不一樣。
馬一鴻內力不及安吉多矣,加之他內力順服,散去後最多傷一下經脈,調養七八天就差不多好了。
可安吉內力雄厚,越是內力雄厚之人想要散功便越是困難,何況他體內的真氣還如此暴烈。
散功不僅於他有風險,對幫忙的人同樣有危險,他真氣不受控制,一旦反噬,戒殺大師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過程不能收到一點打擾。
黎寶璐也知道,親自下令不許人靠近戒殺大師住的客院,這一天,本來最閒,最愛遊蕩的侍衛們也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裡看書下棋,誰都沒往外跑。
袁善亭約束好下屬便拉著蘇安簡跑去湊熱鬧,跟著眾侍衛一起下棋玩。
而顧景雲早帶著趙寧鑽進書房裡篩選他們要帶回京城的書了。
白一堂將兵書全賣了,過段時間便會有人拉著銀子來跟他拿書,到時候會空出不少騾車,正好用這些書都填滿。
而那些裝銀子的箱子肯定偽裝不了多長時間,師父總不能把一堆石頭給運到京城吧,所以其實他能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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