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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還沒弄懂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感覺,不過是憑直覺行事,想要多和她相處一段時間。
現在對方給他的感覺更舒服,而且他更想了解對方了。
他坦然的道:“我不熟,一會兒你幫我看看。”
秦文茵毫不避諱的應下,並不覺得給一位異性挑話本雜記有什麼不好。
出了巷子便是正街,倆人也不叫馬車,直接並著肩順著街往下走。
聆聖街上往來的大多數是讀書人,一眼望去全是儒衫寬袍的書生,秦文茵看著面色複雜,不由頓住腳步。
“怎麼了?”白一堂偏頭看她,“可是身體不適?”
秦文茵搖頭,悵然道:“我讀書時民風開放,京中女子書院盛行,每日下學或奉旬休,我們總愛約上同窗們來聆聖街淘換書籍字畫,這街上的行人有五分之一是商販,五分之三是男學生,那另外的五分之一便是女學生。”
“詩會,文會,女子也都能參加,不像現在,年輕女子出門須得長輩陪同,還得帶著帷帽,這滿街一目望去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白一堂就往前指道:“她們不就是女的嗎?”
秦文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是兩個挎著花籃的小姑娘正面色薄紅的沖人兜售,她便搖頭笑道:“以前有女學生時,這街上賣花的小姑娘更多,有的人膽子大,直接守在書院門口,只等我們出來便上前兜售。我們一般都會買上一朵簪在頭上,若看到俊朗的學長,還會買了花投給他,以搶個彩頭。”
白一堂問:“你扔過嗎?”
秦文茵搖頭,嘴角含笑道:“我陪過朋友看他們扔過,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再回頭看卻覺得當時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因為擁有,所以不覺得可貴,但如今失去了這種自由,這才知道他們所在的那個時代的包容和開放是多麼的珍貴。
可惜了,時間已逝,現在女子地位低下,或許終她一生都再見不到那種洋溢的青春活潑了。
白一堂靜默不語,跟著秦文茵走街串巷,很快就走近路繞到了后街。
她對聆聖街是真的很熟悉,他因為是賊,每到一個地方才習慣性的熟悉周邊環境,這才知道一些小路的。
他知道,有些小路或許住在這裡幾年之久的人都不知道,但秦文茵也只是在路上微微遲疑便走對了方向,很快繞到了后街。
后街比正街那邊要雜亂一些,兩邊路上順著牆腳擺了兩條長長的攤位,攤上堆了滿滿的書籍,正胡亂擺放著。
這些書大多是二手的舊書和手抄本,也有新書,多是剛出來的話本,雜記很少。
白一堂在屋頂上飛來飛去時曾瞄過這裡兩三次,對這裡不算很熟,但也不會太陌生。
但他一副第一次來此的模樣東張西望的看著,還鄭重的點頭評到:“看著攤位還挺多的。”
秦文茵嘴角微翹,笑道:“以前更多呢,連旁邊的小巷子都擺滿了攤位,這裡的書很便宜,也夾著些諸子百家的舊書,所以書生們常來這來淘寶,而女學生們則愛來這裡找話本,雜記和一些手藝書。”
“還有手藝書?”
秦文茵點頭,“當然有,只是很少罷了,以前我同學便從攤位上找出一本專門寫蜀繡的書,裡面記載了好幾種已失傳的繡法,她後來鑽研許久,已經研究出了兩種,多年不見,也不知她是否把剩下的繡技也研究出來了。”
秦文茵在一處攤位前落腳,扭頭問道:“你想找什麼樣的話本和雜記?”
白一堂想了想道:“雜記不拘什麼,遊記地誌,鬼怪傳說我都能看,話本只要江湖的。”
秦文茵抿嘴而笑,“你是江湖人,愛看這個也情有可原。”
白一堂搖頭,“不是,以前我也翻過其他話本,但除了國仇家恨一類的,其餘便都是千金小姐與窮書生,或是貧民女與富家公子的愛恨情仇,我看了牙酸。我又不像寶璐,明明看得要吐還要繼續往下看。”
“……我說純熙屋裡怎麼有那麼多話本,原來是你給她的?”
“不是,”白一堂斷然否認道:“那種教壞孩子的書我怎麼可能給她看?是清和給她找來的,說讓她多看看,知道別人是怎麼犯蠢的,以後她好規避。”
白一堂果斷的把責任推出去,還栽贓道:“我就是從寶璐那裡看到了那些話本,這才知道原來話本是這樣寫你們這些千金小姐的。”
秦文茵想到她兒子那古怪自負的性格,這種事他的確有可能做得出來,便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