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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黎家,準備的禮物也不少,完全是按照當下行情走親家所備的禮。
何子佩做了些點心,又拿錢讓里長買了兩匹棉布,一隻雞,轉天一大早,秦信芳就帶著兩小往五村去了。
從一村到五村一般將近兩個時辰半的路,他們天未亮就出發,卻到傍晚才到,因為秦信芳本人的身體就不太好,比萬氏還不如。
秦信芳推著從村裡借的板車,顧景雲和黎寶璐坐在車上,車上還放著他們帶的禮物,幾乎是走兩刻鐘就休息一會兒。
到最後顧景雲和黎寶璐都看不過眼自己下地行走,但兩個孩子年紀小,顧景雲的身體又不好,秦信芳可不敢讓他們走太久,往往只走了一刻多鐘就把人抱上車,就這麼走走停停的到了五村。
才看到五村的房屋,黎寶璐就高興的蹦下板車,指了其中的一棟房子道:“那是我家。”
顧景雲抬了抬眼皮道:“你家在一村,這兒是你孃家。”
黎寶璐一點也不介意,點了點頭就扭頭嚴肅的教育秦信芳,“舅舅,你應該多鍛鍊一下身體,你還不如我祖母呢,上次我祖母揹著我去我婆家只走了三個時辰。”
顧景雲聽到“我婆家”三字高興起來,轉過頭來與黎寶璐一起教訓他,“舅舅,要不你每天多跳兩遍五禽戲吧,早中晚各一次,久而久之總會有效的。”
秦信芳老臉微紅,不過他也知道自個身子不中用,勉為其難的點頭道:“行,我們先每日跳兩遍,有效後再每日跳三遍。好了,上車坐好,我們進村去。”
太陽漸漸落山,在地裡和海里勞作的人剛好收了東西回家,碰見陌生人推著板車往自個村裡走不由多看了兩眼,良久才認出黎寶璐,指了她與同村人低聲道:“那不是黎家的小傻子嗎?”
“不是說送給人做童養媳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別是傻病又犯了給人送回來了吧?”
“黎嬸又有的操心了。”
“要我說黎鴻的心也夠狠,那可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脈呢……”
眾人議論紛紛,黎寶璐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她乾脆轉過頭去大方的與他們揮手,“叔叔伯伯們好,你們收工回來了?”
眾人一愣,只知道黎家的小傻子病好了,卻沒想到這麼好了,才三歲多就能清晰的說出一連串話來。
“是啊,”一人率先回神,好奇的看了秦信芳一眼玩笑道:“小娘子這是回孃家省親?”
誰知道黎寶璐就認真的點頭,一本正經的指著顧景雲道:“是啊,這是我相公,這是我舅舅。”
偏顧景雲還一臉嚴肅的看向那幾個大人招呼道:“叔叔伯伯們好。”
幾個大人抽了抽嘴角,點頭應了一聲,但沒人趁勢與秦信芳說話。
流放到這兒的人都是罪犯,大家對彼此都很戒備。
大家沉默的走著,就快要分別時一人突然上前兩步與黎寶璐道:“你回來也好,多看看你祖母,她生病了,心裡指不定怎麼想你呢,就當是為你父親盡個孝心。”
黎寶璐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卻見那人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了。
秦信芳停住腳步,低聲問道:“要不要把人追回來問清楚?”
黎寶璐搖頭,“那是陳二叔,跟我們家並不多親近,能與我說這一句話已是難得了。”
陳二郎是跟著黎博出海唯二倖存回來的人之一,但跟黎家的關係並不多親密。
黎寶璐能記住他是因為祖母曾帶著她去問過海難的事,當時陳二郎才醒過來,臉上滿是驚懼……
想到他的話,黎寶璐的心不由下沉,急切的想回家看看。
顧景雲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敲了敲板車道:“舅舅你快些。”
秦信芳好笑的看了外甥一眼,加快了腳步。
三人才到黎家門口,黎鴻就聽到訊息迎出來了,看到坐在板車上活得好好,且臉色紅潤的侄女,他的眼色俺了一瞬,然後便揚起笑臉,客氣的迎上秦信芳。
他知道秦信芳,早在黎家還沒獲罪,他還在京城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時便知道他了。
但那時秦信芳是高不可攀的太子少師,還是戶部副尚書及破格入閣的最年輕閣老。
教他的先生最喜歡提的便是秦信芳曾在書院裡就讀過一年,好似他年僅二十考中狀元是因為在書院裡讀過那一年書似的。
這人曾是天上的星星被人仰望,此時卻和他一樣淪落為流放的罪犯。
不過,即使是罪犯,他也比一般的罪犯過得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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