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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變得顛簸起來,黎寶璐立即把書籤夾進書裡,把書放在一邊,掃了一眼已經靠在迎枕上睡著的師父,對還沉浸在棋盤上的顧景雲小聲道:“別下了,小心頭暈,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過了這段顛簸的路再說。”
顧景雲便丟掉手中的棋子,閉著眼睛仰頭靠在迎枕上閉目養神。
黎寶璐便小心的將棋盤上的棋子固定住,拿出盒子蓋好放在車廂底下,還將矮桌收了起來,讓盤腿而坐的顧景雲把腿伸直。“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按一按?”
白一堂皺了皺眉,立即睜開眼睛掃了顧景雲一眼,對滿眼心疼的傻徒弟道:“寶璐,中午我要吃紅燒兔肉。”
“師父,出門在外吃太油膩的不好,小心上火。”
“你只說給不給我做吧。”
黎寶璐無奈的點頭道:“給,一下車我就去打獵。”
白一堂滿足了,對靠在車廂上的顧景雲很不滿意的道:“你也該多動動,這樣身體才會好。還有,教你的內功心法也不能落下,即便你不能更進一步,也該常常練習,保持經脈通順,對你的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啦吧啦……”
顧景雲直起身子,端坐在蒲團上,恭敬的聽訓。等白一堂長達兩刻鐘的訓誡結束後還鄭重的回了一聲,“是。”
黎寶璐早低著頭坐在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了,但白一堂並沒有放過她,說完了顧景雲回頭說她,“以前我還覺得你天賦異稟,只十年就有師父十六年的功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怕是闖蕩江湖也不用懼,可現在看來還是遠遠不夠。”
“你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好清和,帶一個比你還重的人,消耗的內力幾乎是成倍,因此你要想以後逃命時速度夠快,堅持的時間夠長,你的內力就還得再練,至少得為同期的兩倍多。比如你要想逃過袁善亭的追殺,你的內力儲存就得是他的兩倍才行,而要是想逃過我的追殺,”白一堂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起碼還得再練十年,這是未帶著顧景雲的情況下,若是要帶顧景雲,你猜你還要再刻苦練幾年?”
黎寶璐一凜。
“危險並不是可預期的,比如這次你們官道遇襲,誰能猜到你們會遇上黑罕,誰又能預料到黑罕會襲擊你們?所以不要想著規避危險便不努力,這世上,唯有自身的力量不會出現意外,不會背叛你。”
白一堂看著兩個孩子悵然道:“比如我,十八年前我要不是自詡自己輕功天下第一,無人能及,能夠更刻苦一些,把內力加深一些,那樣便是被至親背叛我也有逃脫之力,不至於成為待宰的羔羊。”
這是白一堂第一次說起自己被抓的事,不論是黎寶璐還是顧景雲都正襟危坐的傾聽。
“這次我帶你們回雅州,也是要為此事做個了斷。”白一堂頓了頓道:“這本是我凌天門的機密,一般是不讓外人知道的,但清和你是寶璐的內人,算是一家人,所以讓你知道也沒什麼。”
黎寶璐輕咳一聲道,“是外子。”
白一堂“啪”的一聲揍了一下她腦袋,“吃裡扒外的臭丫頭,我說是內人就是內人。”
黎寶璐眼淚汪汪,“師父說得對!”
白一堂哼了一聲才道:“我凌天門可不像別的門派,出身高著呢。”
他抬了抬下巴道:“我們凌天門的開山祖師乃是前朝皇室中人,仁王凌子墨!”
黎寶璐張大了嘴巴,半響才道:“師父,你記錯了吧,前朝皇帝不姓凌,姓張。”
白一堂差點從被子上栽下來被氣的!
顧景雲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摸著她的腦袋道:“師父說的前朝是指大楚之前的所有朝代,而在前朝中只有大魏皇室為淩姓。你都把史書中的記事表背下來怎麼想不到?”
黎寶璐羞愧的低頭,“我這不是太過震驚了嗎,沒想到我們凌天門的來這麼高大上。”
白一堂哼了一聲,勉強算原諒她了,“這事我並未告知皇帝,不過這次去祭拜祖師爺們,門中留的譜系只怕要抄錄一部分送上去,到時候他也會知道的。”
白一堂看著車外緩慢後退的綠樹道:“我帶著凌天門向皇帝投誠沒什麼,反正凌天門從未有不得與朝廷合作的規矩,但凌天門的下屬勢力我卻不能交出去。他們為凌天門辦事,卻不屬於凌天門,我們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套體系。所以寶璐,我將凌天門傳給你,以後你若能找到傳人便帶著他去見一見那些人,若找不到傳人,那就把凌天門封了,也忘了那些人,不再聯絡,讓那些一直暗中幫助我們的人沉寂安定下來,各過各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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