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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連一分地都沒有的佃農。
一年的勞作下來,交去地租,再交丁稅,剩下的糧食,年景好時便可以摻著糠吃一年,年景要是不好,除了農忙的那幾個月,剩餘時間一天只能吃一頓。
因為營養跟不上,他十二歲時看上去像七八歲,農閒時便要替地主家放牛。
命運就是一個那麼奇怪的東西,那麼多放牛的地方,那天他就偏選了牛頭山,偏拿定了主意中午不回家,於是他就碰到了一群不會生火卻不帶奴僕還非要野炊的富家子弟,他被請去幫忙生火,他見他們實在笨拙,就幫著做飯做菜。
他們則一邊添亂一邊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他膽子一向大,聽不懂就問,於是那個溫潤如謙謙君子一樣的人就細細的替他解釋,他們說的詩是什麼意思,用的典故出於何處。
他從未聽過那些,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一頓乾的白米飯,或是白饅頭。
他很喜歡他們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可惜他聽不懂。
於是為了聽懂,他以後放牛時便特意把牛趕到一所私塾邊,把牛栓在那裡就偷偷的趴在私塾外的草地上聽先生講課。
他學了好幾首詩,還會背《三字經》,他自以為得意,便特意跑到牛頭山去守著那群富家子弟,果然,他又見到了他們,於是他跑去找那青年,將自己會的背了一遍。
那青年便含笑的拿出一本《三字經》送他,可他又不識字,拿著書也不知道怎麼用。
那青年才發現他只會背,不認字,沉默了半響就道:“向學之心比聰明才智更加難能可貴,孺子可教也。”
然後便問他願不願意跟著他一起讀書。
四十年過去了,金萬還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動和猶豫,青年並不勉強他,說願意等他慢慢做決定。
他是家裡的長子,而且他家沒錢,怎敢決定讀書?
一個家族傾盡全力才有可能供出一個讀書人,那還是有田有產的人家,他家一個家無恆產的佃農憑什麼送他去讀書?
所以他沒決定去,那青年也不勉強他,卻開始教他認字,每隔五天他都會來牛頭山教他,不到一年時間他認完了《三字經》裡的字,還背了《千字文》。
然後他便帶了禮物去拜訪他父母,把他從家裡帶出來送到了松山書院,他這才開始入學。
自他讀書後的衣褲鞋襪,食宿和筆墨紙硯,書本,束的花費全是他出,他教他讀書,教他做人,甚至教他如何扶持家族……
他是他收的十二個弟子中年紀最大的,也是情況最差的,卻是他花費的精力最多的。
金萬一直不敢忘了他的老師,自然也不會忘記老師唯一的一雙兒女。
秦家出事時他並沒有求情,這些年甚至沒往瓊州送一封信,一兩銀。
但不論是秦信芳還是顧景雲都對他很尊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零二章 保護
因為他們在瓊州從未被惡意打壓過,除了剛到瓊州時遭遇過一次山匪,之後他們一直被裡正敬著,沒有盜匪,也沒有罪民和官員找他們麻煩。
僅憑秦家的威望就能如此嗎?
當然不是,這世上想要弄死秦信芳的人大有人在,而在流放地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山匪,海盜,罪民,官吏,隨便一個衝突,混亂中想殺死他們不要太簡單。
但沒有,除了導致顧景雲難產的那次匪患,之後的瓊州好似與世隔絕一樣,任何勢力都滲透不進去。
包括顧家的和皇室的。
他們的敵人只能攔著他們與外界來往,卻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不,他們甚至都攔不住他們與外界的通訊,陳叔叔的信和包裹不就一直送到他們手上嗎?
瓊州是他們的流放地,卻也是他們的庇護之所。
他們固定收到陳同從不同地方寄來的包裹,依賴著外來的資源過得衣食無憂。
而能把瓊州護得如同鐵桶一般絕對不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
舅舅說,他想遍所有人,只有倆人能組織起這股勢力,一是太子,二便是眼前的人。
太子的勢力都在朝上,官場中的博弈他尚處下風,他或許提供了便利,卻不能十五年如一日的守著瓊州,所以便只能是眼前的人了。
他只是一個正二品翰林院掌院,勢力當然不及太子,但他還是秦聞天的大弟子,而秦聞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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