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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左側,等著黎寶璐出來。
而顧景雲則靠在馬車中閉目沉思。
今日一早他一得知韃靼的公主郡主都安排在寶璐的班級他就知道寶璐被人坑了。
但她的身份擺在那兒,京城中敢不看秦家和太子的臉面算計她的人有幾個?
與其說是算計她,不如劍芒對準的是她身後的他!
而如今有這權勢,且有這膽子的左不過那幾個人選。
對方既然選擇不親自出面,而是利用了顧大儒和歐陽尚書,要查到也並不難。
將他們這幾日見的人一個一個排除也就罷了。
換做別人出面顧景雲或許很難找出幕後人來,畢竟這個局可以很早就佈下,而現在正月,年節見的人又多,與顧大儒和歐陽尚書接觸過的人不知凡幾,對方此時布這個局簡直妙極了,除非顧大儒和歐陽尚書開口,不然很難得知是誰給他們出的這個主意。
但顧景雲就是直接在朝堂外攔住歐陽尚書問他了。
他與禮部尚書來往雖少,但也知道他是一個過於迂腐之人,若是沒有人提醒,他肯定想不到插手韃靼公主和郡主入學的事的。
所以他攔住歐陽尚書,直接笑著問他怎麼想起安排韃靼公主和郡主進他夫人的班級,難道就這麼信任他的夫人?
歐陽尚書並沒有多想,直言道:“其木格公主身份尊貴,而娜仁郡主性格驕橫,她們入清溪書院後只怕其餘先生很難鎮撫她們,而貴夫人不僅才華橫溢,背後且有你為靠山,總比其他先生要適合,所以我就和蘇山長提議了。怎麼,顧侍講是怪我給貴夫人出了一個難題嗎?”
顧景雲笑道:“難題倒是真的,怪卻未必怪大人,只是好奇大人一向對內宅之事不在意,是怎麼想起我夫人來的。”
歐陽尚書就摸著鬍子笑哈哈的道:“這還多虧了藍大人提醒,不然我還想不到這茬呢,也是那位娜仁郡主太難纏了,我實在怕她們入學反而把其他女學生給教壞了,這才不得不除此下策啊。”
“戶部右侍郎藍謙?”
“正是。”歐陽尚書眯著眼疑惑的看向顧景雲,問道:“顧侍講怎麼好似不高興,莫非這裡面還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嗎?”
歐陽尚書雖然迂腐,但畢竟混跡官場多年,顧景雲問這麼多,他早察覺不對勁兒了。
顧景雲笑著搖頭,“沒事,只是顧某有些好奇罷了。”
雖然問過了歐陽尚書,也猜出背後設計他的人不是他,但顧景雲還是仔細再仔細的讓人再次去打探確認。
藍謙的妻兄左鳴是漳州知府,而左鳴的妻子是彭丹的庶妹,藍謙明面上跟彭丹不甚親近,但顧景雲便出自大族,對這些姻親故舊的關係最是熟悉不過。
大家各種節禮或許平常,展現在大家眼裡的也就是盡了禮節,但私底下的關係如何誰也不知道。
而到顧大儒家拜訪求教學問的衛遠,其父卻是彭丹的門客。
顧景雲從來不怠於用最險惡的用心去揣摩他人,彭丹本來就在他的懷疑名單上,上午從歐陽尚書那裡聽到藍謙的名字時他便疑他六分,剛才再在名單上看到衛遠的名字,這份疑心就到了八分。
還剩下兩分則就等著之後的打探調查了。
顧景雲心中冷笑,不管是誰,敢拉著寶璐下水算計他,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他自認對朝臣夠寬容了,他光入仕不掌權,只是在翰林院修修書,在清溪書院教教書,已是讓出了許多的政治資源,不求他們感恩,最起碼他們也不要來惹他。
真以為他不掌實權是因為先皇的聖意?
顧景雲只有八分的肯定,還在懷疑階段,黎寶璐則是直接肯定了。
她一鑽進馬車看到顧景雲,立即就告狀道:“景雲,我們被彭丹給坑了,原來其木格和娜仁是他安排到我班級上來的。”
顧景雲:“……”
顧景雲睜開眼睛,驚奇的將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問,“你如何知道的?”
他在心裡悄悄的把彭丹的嫌疑去了兩分,他覺得彭丹能在官場混到這一步,應該不至於才半天功夫就被他妻子察覺,難道是有人栽贓陷害?
要不是他助當今奪位時從他那裡拿了一份詳盡的官員姻親表,且著重研究過彭丹,企圖從他手裡奪回太子一系的勢力,也不會留意到藍謙和衛遠與彭丹的關係。
黎寶璐嘟嘴道:“娜仁親口說的!”
說罷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與他說了,直說得口乾舌燥,最後灌了兩杯茶才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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