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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表現,只怕今日一過,她的母親就會對她心存芥蒂。原本她的地位就不高,只在頤心園內有些位子,出了頤心園只能憑藉著身份壓庶女一頭,完全不敵她的親生妹妹與兩個公子,再這麼一來,她在容府的日子,豈非越加困難起來?
而且,祖母訓斥之時,曾兩次提到她,第一次斥責更是由她引起。她與父親對話時,一坐一站,這可以認為是彰顯了小輩的尊敬恭謹,而不能絕對說是錯了……
等容景玉想完,藍芩溪已經坐回了原位,容老夫人看她回神,道:“方才可是嚇著景玉了?”
儘管已有了防範,但容景玉心中還是陡然一驚,反射性朝藍芩溪看去。她坐在上面,正好能將下面的景象納入眼中,因此除了眼珠動了一下之外,什麼動作都沒有產生,容老夫人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
藍芩溪聽到母親的話,才想起來屋內除了她與母親以及兩個嬤嬤,還有容景玉存在。想到剛才自己被訓斥的過程被自己的女兒盡數看在眼裡,女兒又聰慧非常,完全不能單純以孩子視之,心裡就像打翻了調味盤一般,分不清是到底是什麼滋味。
這樣的混亂,最終全部化成了一股怨氣與不自然,藍芩溪看容景玉的目光已經不對味起來。
容景玉苦笑,她失策了。她自詡聰明,也確實聰明,可也只是聰明罷了……她能根據一點線索,摸清整個佈局,摸清佈局人的心思,可如果沒有線索呢?如果線索不夠呢?
容景玉一直知道自己的致命點在哪裡,她便像一臺機器,擁有無數的邏輯與分析,卻難以做到‘憑空而斷’。她的一切,都依靠著她龐大的思維延伸,可‘延伸’是需要基石的……
只能‘有心算無心’,或‘有心算有心’,卻做不到‘無心算有心’,這,就是她的致命點。
她只能憑藉她的聰明去佈局,卻無法憑藉她的‘感情’去佈局,一旦她沒有做好準備,升起相應的警惕,那麼迎接她的,就是他人的算計,而她一直要到被算計了,才能夠察覺。
若對方不如她,自然沒有什麼,可要是與她不相上下,那麼她就要從此陷入被動之中,難有翻身餘地。
“沒有。”容景玉笑得有些虛弱,容老夫人只以為她在逞強,沒有多想,對身後的柳媽道:“柳媽,帶大小姐回去。”又對容景玉道,“景玉莫怕,祖母方才這麼兇,是因為你母親犯了錯,只要景玉不犯錯,祖母是不會那麼對景玉的。”這既是安慰,也是敲打。
容景玉見容老夫人誤解了她的反應,不願解釋,順勢裝作害怕但不願表露出來的樣子,重複道:“景玉不怕。”毫無力度的話,不知是在說服他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好好好,景玉不怕,是祖母多心了。”容老夫人寵溺道,“隨柳媽回院子裡收拾東西吧,過兩日,我們就要去雲山寺了,可不要到時候發現少了什麼,在船上,可沒法採買東西。”
容景玉得到這個訊息,心裡的沉重總算散去了一些,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容老夫人見她回過精神來,心笑:‘始終是個孩子。’讓柳媽帶人回去。
頤心園。
容景玉坐在椅子上,腦中一邊思考著她父親的用意,還有中毒一事,一邊應付瓔珞、銜珠與柳媽的種種問題。
“記得拿上沉水香,還有百花丸也莫要忘了,嗯,再帶上些艾葉。”沉水香即沉香,容景玉身體不好,思慮過多,很多時候都需要藉此來加固睡眠,輔助休息。
百花丸是用來薰衣的,雖名百花丸,但用料不過幾十種花,還有次上一些的,用料只十幾種或幾種花。
考慮到水路陰寒潮溼,艾葉備來散寒溫經用的,能夠做拔罐,祛除體內溼氣。
“首飾只要帶那對白玉蓮花懸鈴鈿瓔就夠了。”見她們似有意見,容景玉道:“此去雲山寺,是為祭拜菩薩,當以心誠為主,金銀珠寶一身,不過落了俗氣。”
三人這才作罷,但還是多放了兩件首飾,一件金掐絲牡丹紅寶珊瑚鈿瓔,一件粉玉桃花含苞垂珠鈿瓔。
“小姐,衣服要帶上哪些?聽說北方天氣嚴寒,得將去年做的石榴紅底繡金牡丹狐裘披風拿上,萬一著涼就糟糕了。”銜珠說著,著手在容景玉的櫃子裡翻找起來,瓔珞與柳媽在一旁滿臉贊同。
容景玉看到三人恨不能將連同桌椅杯盞一起全部拿上的架勢,有些頭疼。“北方雖然冷些,但現已入春,雪澌冰銷,天氣回暖,用不上狐裘披風,將那條景玉牡丹月色錦緞披風拿上即可。”容景玉為了防止再生波瀾,乾脆把衣服也選了,“衣服就拿入春後,鴻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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