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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弟子不過兩三歲的年紀,從哪裡來的那麼多心思,他一直為此擔心著,只希望,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東涯想了一會兒,對容老夫人道:“聖人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東涯作為景玉先生,也希望她能多走些地方,閉門造車,終非長久之計。”
容老夫人沒料到東涯會同意容景玉出門,要明白,雲山寺不是桐安城的桐安寺,也不是桐安城外的鳳鳴寺,而是位於距離桐安城數百里之遙的雁城內。
見容老夫人皺眉,東涯不疾不徐道:“老夫人顧慮同為東涯之顧慮,景玉乃東涯唯一的弟子,東涯萬不會不顧其安危,胡亂求情的。”
“景玉身體想必老夫人也瞭解,而體虛一事,若是避免,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的,反而會愈演愈烈,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反而適當地行走,能夠起到築固根基之效,雖無法祛除體虛根本,卻也能使身體強健,輕易不得病。”東涯眉眼含笑,不緊不慢地丟擲一個籌碼,“若此行景玉前去,為保護這唯一一個弟子,東涯也不會束手旁觀的,屆時會與之共同前往。”
“而其餘不敢說,只醫術的話,東涯並不比鶴神醫差。”
“不知容老夫人可是放心了?容東涯一言,這世間,堵永不如疏,何況,”東涯深深凝視著容老夫人的眼睛,彷彿要看進她心裡,“待景玉長大了,容老夫人當真就會帶景玉出門了嗎?”
容老夫人只覺得在東涯的目光下,心中那些想法就像不設防一樣,全部暴露出來,她又驚又怒,羞惱道:“先生此言是在質疑老身嗎?老身雖不至於一諾千金,卻也不是那等信口開河之人。”
東涯不置可否一笑,淡淡道:“東涯並無此意,只是許多事情,不到最後,是永遠也說不清楚的。”他理了理容景玉的頭髮,“若無法當機立斷,就總有無常在其中。景玉體虛之症無藥可醫,全憑後天溫養,可即使這樣,也無法痊癒,只是比起不溫養而言,不輕易得病罷了。”
“也因此,只怕屆時容老夫人永遠無法放心帶景玉出門,如此日復一日,年拖一年,體虛永遠都在,景玉也到了及笄的年齡了,卻連桐安城都沒有出過一次。”
見容老夫人一臉不贊同,欲要反駁的神情,東涯抬手,示意對方先不要急於說話,“老夫人先不要急於反駁東涯之言,不妨靜下心去想,到了明年、後年,老夫人當真能捨得下心,帶景玉出門?”
東涯這句話說的很有技巧,著重點出了容老夫人的‘愛孫心切’,縮小了其他因素,沒有一句奉承,卻比任何奉承都來得悅耳。
容老夫人被東涯堵了話頭,臉色不斷變換著,就連藍芩溪親自端著茶點過來也沒有注意到。
“東涯先生話已至此,卻叫老身無話可說了。景玉有東涯做先生,是乃今生修來的福氣。”容老夫人複雜地看著氣宇軒然,芝蘭玉樹般的東涯,“老身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希望先生可以解答。”
“老夫人請說。”東涯頷首。
“敢問東涯先生可知‘蒼龍’?”容老夫人沒有絲毫含蓄的意思,一雙利眼散去了所有用來掩飾的平和,射向哪怕泰山崩於前,似乎也無法打破那份淡然的東涯。
東涯抬眼,對上那刀刃般直刺人心的視線,眯了眯眼,“老夫人想問的,是東涯是不是蒼龍吧?”東涯輕笑,對方拋卻了世族大家慣有的含蓄,可習慣終究是習慣,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放下的,這含蓄,終究拋得不夠徹底。
沒有去看對方此時的表情,東涯牽起容景玉,起身離開。
容老夫人見他要走,顧不得其他,順著東涯的話,問道:“那麼先生是還是不是?”
東涯停下了推門的手,“老夫人心中既已有答案,又何必來問東涯呢?”東涯低笑,“東涯,只是尊府大小姐的先生罷了。”說罷,不再停留,推開門,牽著景玉離開了房間。
容老夫人坐在後方,渾身一震,望著東涯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眼中有震驚、不可置信、欣喜,許許多多情緒,就像過年時砰然炸開的煙火,誰也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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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慧極必自傷,戲久忘衷腸
readx; 容景玉與東涯離開弘墨園時,正好碰上了滿頭大汗剛剛趕到的大夫,管家莊驥正與之說著什麼,看到他們出來,莊驥簡單行了一禮,得到兩人頜首回應後,繼續轉頭與大夫說話。
也不知兩人都說了些什麼,容景玉看到那年逾中年的大夫不斷點頭,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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