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得她都不找他,行為古怪,或是絲毫不覺有異?
她懶得出門,懶得去店裡,江裕陪她,她意興闌珊,少了陶雨陽,她好像也少了生活的力氣。
果真離得太近,感覺便會失焦,留點距離才發現,她以為可能和她共度一生、很重要的江裕,無法取代陶雨陽,某些事,某些心情,她只想和陶雨陽分享,換成了別人,感覺就是不對。
到了第三天,陶雨陽打電話給她,說要拿'晶'部分房間重新裝潢的草圖給她過目,和她討論,她請他寄給她,他拒絕了。
“我想當面討論,順便和你一起吃飯。”
她掙扎了幾秒,怕堅持郵寄會讓他起疑,最後同意和他約在餐廳。
她提早十五分鐘到,坐在餐廳靠窗的座位。十分鐘後,她熟悉的鐵灰色轎車在對街停下,陶雨陽下車。
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看他朝餐廳走來。他穿磚紅呢絨外套,修長的腿步伐穩健,黑皮鞋光可鑑人,他依舊英挺出色,平凡的街景都因他而輝煌。他的手機似乎響了,他拿出它放在耳邊說話,露出淺笑。是誰打給他?他似乎很愉快。
他走進餐廳,望見她,走到她身邊,在她對面落坐。侍者立刻送上選單,他翻看著,一面還拿著手機對話。
“好,我有空就回去……”他指著選單上一項套餐,侍者會意退下。“唉,叫媽別再安排相親了,拜託你幫我勸她,緣分到了我自然會結婚……”
是他妹妹吧?辛純恩假裝觀賞窗外風景,聽他又說了幾句才收線。
“是我妹妹打來。”陶雨陽解釋,開啟公文包,取出一片光碟。“設計圖、材質樣本,估價單,我都燒在光碟上了,你回去看完想要修改的,再告訴我。”
“不是要當場討論嗎?”她錯愕。
“我是想找你吃飯,討論只是藉口。”他微笑道:“這兩天,你在電話裡都沒什麼精神,我有點擔心。”
“擔心?”與他眼神接觸,彷佛有股輕微電流竄過她身體,她的臉熱烘烘,彷佛和這眼神久違了一百年。
“擔心你是不是和男友吵架了,一個人悶頭生氣,或沮喪。”
“所以你找我出來……”
“只是想看看你。”他望著她,眼色溫柔。“看你氣色不錯,就放心了。”
她怔住,因他這句話,心劇烈震悸。唯有他,聽她聲音,就知她心情好壞;唯有他,察覺她有異狀,就非要親眼看見她,確認她無恙。
在他溫暖的墨色眼瞳裡,她感覺淪陷了,心跳急促。見不著他時,如此思念,在他身邊,一切都如此自然契合,她明白了,友情應是越親密越寬廣,唯有愛情越愛越狹窄,不可理喻的獨佔,不要任何女人接近他,她以為單純的友誼,原來是包裝愛情的糖衣……
但太遲了,她已有男友,她覺悟的時機是個錯誤。
“以後要忙餐廳的事,大概沒什麼機會和你這樣吃飯了。”
“有那麼忙?”
“因為我和江裕意見都很多,溝通很費時,平常工作又累,忙一天之後真的懶得動了,反正還有電話可以連絡嘛。”她得忠於現存的感情,她現在能做的,唯有推他一把,期望他們都能跳出這泥沼,將愛情昇華為友誼。
“你別老是這麼關心我的情緒,我自己會處理。”
“沒辦法,聽你口氣怪怪的,我就會擔心。”
“你啊,把時間都花在我身上,怎麼有時間照顧你自己?”她語氣故意輕快。“你要是分一半對我的注意力給相親物件,說不定早就結婚了。”
他警覺。“為什麼突然提起我的相親?”
“因為,江裕說我們太親密,會給你錯誤的期待……”
“所以他要你來和我斷絕友誼?”那男人要他們劃清界線,她的某幾任男友也做過類似的事,唯有江裕說服了她,讓她對他開口。
“不,他只說這樣對你不好,以前是我太粗心忽略了,老是霸佔你的時間,是他點醒我……”
“以前你從不在乎男友說我什麼,但你現在在乎江裕的話。”他望向窗外,淡淡道:“他對你而言,是很特別的人吧?”
她啞口無言。三天前她會篤定回答,現在卻說不出口。她好像在一出荒腔走板的戲裡,她阻止不了它的進行,只能照著劇本演出。
“我早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他眼眸似玻璃,冷而脆弱,聲音很輕。“總有一天,你會在乎某個男人更勝過我,會對他百依百順,會因為他,把我拋棄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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