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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一年中最忙碌、卻也是農民最開心的日子。水田裡一眼望不到邊的金黃稻穗,迎著風,一浪一浪,連綿不絕,讓人喜愛。
豐收的喜悅,是沙漠終點的綠洲,也是一年到頭渴望的成果。
明天就是宋家水田的收稻日子,昨天宋大郎就已經把要用到的農具整理好了,而今天趕集卻是添置些油鹽醬醋。
宋大郎趕著車,蘇蘭和宋李氏就坐在後面。
宋李氏看著蘇蘭揹著的揹簍,坐到了蘇蘭的身邊,很直接的問道:“你揹著揹簍是要買什麼?你哪裡來的錢?”
自打蘇蘭進了宋家的門,宋李氏對她就是帶著白痴弟弟吃閒飯的、令她厭惡的人士,哪怕蘇蘭成了她的弟媳,宋李氏也依舊沒有把蘇蘭放在眼裡。在她看來以前蘇蘭是被她使喚的,現在比以前更好,是名正言順的被她使喚的。
這逃荒來的下賤胚子,趕集揹著這麼大個揹簍,是要買什麼?最主要的是她哪裡來的錢?是宋二郎存著的私房錢?還是那個不知所謂幫著宋二郎、宋三郎的宋楊氏……
想到宋楊氏,宋李氏就恨得牙癢癢。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女人,竟然一心維護著平妻的孩子。宋李氏真想把抹桌布扔在宋楊氏的臉上,問她一句,宋大郎是不是她親生的?
“娘給了些錢,說是三弟的藥錢。”
宋三郎該換藥了!她為什麼不把錢交給我,難道她知道我把裡面的藥……想著,宋李氏往旁邊蹭了蹭,但想起半兩銀子的藥錢,心口又疼的直抽抽,宋三郎一月換藥兩次,每次就有二百五十文——一匹布還有得剩啊。
宋李氏冷哼一聲,一屁股移到了蘇蘭的身邊,她伸出手,“你知道好的藥鋪在哪裡嗎?還是讓我去抓吧。”
這麼好?蘇蘭掩著錢袋,面上故意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娘說大嫂今天要置辦很多東西,平時也很忙很累,娘讓我分擔大嫂的重擔,以後三弟抓藥、煎藥的事也都交給了我。”
好你個老不死的楊氏,平時手裡銀錢抓的密不透風,現在也就抽個二、三十文的藥錢,你也跟我斷了。當年哄我說什麼,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舅母侄女關係,虧待誰也不能虧待我。盡說些好聽的屁話。
宋李氏吐了一口口水。蚊子再少也是肉,她伸手直接就抓向蘇蘭的錢袋。不過,牛車停下來產生的慣性,差點讓她一頭栽在木板上。
趕集的大部隊在村口集合,由也要去趕集的里正一家帶頭,一路十幾個男男女女,兩輛牛車行進。
男人步行,女人坐車。宋家的牛車也坐上來三個婦女。
宋李氏錯失了下手時機,蘇蘭則悄悄鬆了一口氣。
宋大郎手裡拿著一根趕牛的鞭子,他推拒了陳家娘子遞過來的一文錢車錢。
“多謝。”陳家娘子並沒有與宋大郎客氣,因為她是一個帶著個五歲女兒的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更別說孃家夫家都沒有人的陳家娘子。她是能不和男人說話,就不說話,和男人少說一句話就少說一句。
“說什麼謝呢,應該的。”陳家娘子一踏上車,宋李氏就把她手心裡的一文錢扣了出來。
陳家娘子縮在了一邊並不說話,只是用指姆揉著被宋李氏的指甲刮到的手心。
蘇蘭一路聽著宋李氏誇張的笑聲到了鎮上。
在城門口約好回去的時間,眾人分了開來。蘇蘭、宋大郎、宋李氏三人當然是一起行動的,蘇蘭初來乍到,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宋大郎很是熱心的帶她先到藥鋪抓藥,然後又給她介紹哪些油鋪、布行貨物品質好、也不欺生人。
蘇蘭一邊點頭記下來,一邊疑惑宋大郎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如此細心。
宋大郎擺了擺手,“這些都是我媳婦告訴我的,她一天要在我耳邊唸叨三回,就怕我走錯了油鋪,被人折了稱……”
宋李氏數好銅錢遞給油鋪的老闆,出去的時候她又是得意,又是不滿:“你知道就好。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家,如果日子寬鬆,誰還會緊要一文兩文的……”
又走了一些地方添置了一些東西,最後三人來到了肉攤前,這時候宋大郎背上、手裡已經提滿了東西,宋李氏揹簍半滿,蘇蘭左手提著藥,背上也有十來斤的土豆。
蘇蘭正後悔自己背的揹簍大了,不過看到屠夫隨意扔給野狗的筒子骨的時候,她就恨不得揹簍再大一倍。
宋李氏把案板上的肉看了個遍,最後捨棄了她看上的一塊,上面只有半個指節厚瘦肉的大肥肉,選擇了價格少了幾文的瘦肉多的割了一條。
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