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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善一邊笑,一邊用袖子拭眼角的淚珠:“今兒的熱鍋子卻不是御膳房進上來的。都是做奴才頑固不化的錯,早知道陛下喜歡,就該早早叫六殿下送了來。”
皇帝‘哦’了一聲,“這湯底卻是慶溶府上送過來的?”
德善道:“聽六殿下說,湯底是他從絕味樓弄回來的。最近奴才偶爾聽到小太監、小宮女,說京城的絕味樓新做了熱鍋子,以前的和現在的完全沒有可能性,而且這湯底還不同以往吃了就倒掉,是重複使用的。”
德善見皇帝皺了皺,忙不迭的說道:“陛下的湯底,與絕味樓賣的不一樣,是六殿下親自去絕味樓尋了方子,自己回府做的。奴才試了湯底,也覺得味道很好,便問了問六殿下,六殿下說這湯底是越熬越香的。上個月,六殿下做了湯底,每日煮了肉、菜進去,撈起來後,每日新增調料,又熬煮湯底,重複熬了半月,才進了上來。除陛下,太后千歲、皇后千歲、及三位貴妃娘娘處都遣人送了紅湯、清湯兩鍋子。”
皇帝重新舉起筷子,“朕幾個兒子,唯溶兒最識大體、最孝順。你取了東涼國進貢的大珍珠,並幾匹雲錦到齊貴妃屋子裡。這絕味樓到也妙,竟能想到這出,這湯底重複使用,於國於民都是大好事。”
德善燙了新鮮的菜心,用銀筷放到皇帝面前的小碟子上。
皇帝嚼著脆嫩的菜心,一時間突然沒有了味口,他嘆了一口氣:“我大慶祖宗吃糠咽菜,方才打下這萬里的江山……打江山難,守江山卻更難。想每年各地報來的旱災、蟲災、水災,一筆筆哪樣不要銀子。朕到是能在這大冬天裡吃上難得的幾根青菜,朕的子民,卻不知道能不能填飽肚子……”
德善惶恐的跪了下來,“陛下宏圖偉業,咱們大慶朝雖偶有天災,但人人家裡都有米有糧,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派繁華祥和……”
皇帝冷笑了三聲,“去年黃河決堤,兩岸良田被淹,顆粒無收。朝廷發下的賑災銀糧,一路層層盤剝,最後受災的百姓只每日有一碗薄如水的粥喝,餓得難受了,便吃草、吃樹皮。若不是朕私下派人走了一遭,如今還被人矇在鼓裡呢。”
德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皇帝又說道:“那個絕味樓是不是去年,聯合那些商人捐款振災的那個絕味樓?”
德善道:“回皇上。正是。那絕味樓是做飲食的酒樓,是民間商會的會長,去年他組織、募捐了一百萬銀子賑災,其中絕味樓獨捐了二十萬兩。”
德善見皇帝沒說話,又接著說道:“那絕味樓自我大慶開國以來,便素有樂善好施的名聲。若奴才記得沒錯,五年前絕味樓也組織過商人們為國分憂。奴才這幾日還聽說,那絕味樓組織了各商人,在各個城池,誓要把熱鍋子湯底重複使用,傳遍大江南北。奴才沒念過書,但也知道這糧食得來的辛苦,小的時候家窮,春夏還好,總有野菜可以挖,冬天就可憐了,樹皮都啃不動,每日看著一些酒樓茶館,將那香氣誘人的熱鍋子湯底,倒在邵水桶裡,跑過去想舀一碗,卻被收邵水的打得遍體鱗傷……”
想起少時種種,德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發現殿前失儀,立刻又告罪。
皇帝重拿了筷子,“你也是吃過苦的。起吧。”
等德善起來為皇帝布膳,皇帝又道:“那湯底重複使用,確實能節省很多油鹽米糧,你傳朕的旨意,派了醫官前去絕味樓嚐嚐那重複使用的湯底,若無害處,先賞絕味樓,再又著翰林院於邸報上通傳全國,命各地協助絕味樓。”
最後,皇帝又指了桌子上一道鴿子湯,命德善送到六殿下慶溶的府上。
後,醫官回了皇帝並無不妥,接著轟轟烈烈的、軍民同心的熱鍋子改革便在大慶朝開來。
而遠在鳳凰城的蘇蘭,因絕味樓瞞得好,並沒招來其他勢力的窺覬之心。而安安心心了在三個月後,賣了方子給鳳凰城其他的酒樓,小賺了一筆。
卻又說絕味樓,明裡大方的公佈了湯底的重複使用益處,趁全國普及的時候,暗地裡熬了蘇蘭教的加了骨頭湯的湯底。
一月後,絕味樓全國所有的店,一夜之間都用上了新的湯底和‘引進’的新食材(豬腸、鴨腸等)。
再半月後,絕味樓實現了熱鍋子甩掉別家三條街的優勢。
又等了近一月,在各家酒樓用盡各種辦法,不得絕味樓新湯底方子,恨絕味樓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頭的時候,絕味樓竟然將方子賣給了他們,雖然價格有點高……但是聞著絕味樓所在的一條街,那濃烈鮮美的香味,和寒風天依舊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