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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是不打算留她一家的。
蘇蘭恨宋楊氏嗎?怨宋楊氏嗎?或者說宋二郎、宋三郎恨楊氏、怨楊氏嗎?
不管怎麼說,宋楊氏養大宋二郎、宋三郎是事實……
蘇蘭道:“我父母已經去了。又嫁你二哥,他對我有大恩,又是一個真誠善良的人,真要教真起來,我是配不上他的。所以我經常感謝上蒼,給我一個平安和樂的家。今生今世生是二郎的人,死是二郎的鬼。”
蘇蘭停頓了一下,又道:“孃親是養育二郎的人,我必同他一起奉養孝順於她。”
蘇蘭之所以這麼說,睹的便是宋三郎並沒有記恨楊氏,因為他對楊氏的‘看透’,並沒有告訴宋二郎。
她若真是得意忘形,隨著宋三郎的話說楊氏偏心什麼的——這才是真傻缺。
蘇蘭可沒認為宋憲這麼說,讓她小心宋楊氏的話,就是全心全意當她是一家人看待。
宋憲一方面在告誡她防備宋楊氏,同時也是在試探她,試探她的人品。是知道感恩,或是隻一昧的有些手段,心裡卻只因為現在和宋二郎是一家,便是非不分、斤斤計較,抹了宋楊氏這些年的付出……
若真要說楊氏狼心狗肺,蘇蘭是不同意的。宋楊氏犯了什麼錯,會讓人說她沒有盡到一家女主人的責任?
蘇蘭到是知道一、二件,比如她在李家嬸子故意表現家裡連下鍋的糧食都沒有了、又比如她算計火鍋方子……而這些無法撼動宋楊氏的地位。
蘇蘭也是讀過四大名著的《紅樓夢》,書中賈母讓承了爵位的大兒子賈赦一家搬了偏院,正院住的二兒子賈政一家——這是走到哪都說不通的。但賈赦卻沒有說一句賈母的不是,不就是一個‘孝’之當頭嘛。
孝之於尋常人家管束還好些,但是像宋三郎這樣有可能考科舉,入朝為官的人來說……如果宋楊氏真是鐵了心、損人不利已的想害他,只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跑到街上一圈,只說宋憲不孝……
只這一招,宋憲便前途全無。與這相對的,宋憲也是不可能從嘴裡說宋楊氏不好的……家裡到是可以說,可是宋楊氏的舉動,也沒到能讓他無視二十幾年養育之恩的程度——宋憲沒有向宋二郎透一點口風,就很明確的透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娘縱然偏心大哥一家,那也是人之常情。”蘇蘭笑著把宋三郎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宋憲的試探,蘇蘭並不會不開心。因為她感受到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家哥哥的關心。
宋憲也笑了,“嫂子不但是個聰明人,更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宋憲又盛了一碗湯,咕嚕咕嚕喝了。他也曾一度怨恨過,那是因為他一直認為寵愛喜歡他的母親,並不是真的對他那麼好——前後的落差太大……可是人心是偏的,就算是親生的兒子,都有偏心其中一個,更別說不是親生的了……
宋憲又道:“有嫂子照顧二哥,我也放心了。”
“對了。半月前,我請陳嫂子……就是小時候與你們一道玩過的、現在住在鳳凰山下的陳嫂子,我請她幫忙做了冬天的棉衣,我現在去取回來,你若有事,只管叫小義去辦。”
蘇蘭一出了宋憲的房間,宋憲就限入了沉思。
二十年算起來,他還是欠了宋楊氏和宋大郎。
雖然他發現了宋楊氏並非是真的那麼疼他、愛他,可是用病的兩年多用的銀兩……在當時若把家產細細清算了,分做兄弟三人三份,但他實際花出去的錢,也肯定不少於他和宋二郎的總數——就算宋楊氏心偏了,可是宋爹還在,哪怕是偷偷攢了錢下來,可與請醫用的錢,也是天壤之別的……
***
蘇蘭回臥房加了一件衣服,隨手還提了一個燈籠,接著便往陳寡婦的家中走去。
一路風高怒吼,等到了陳寡婦的三間泥土房子的時候,天已經盡黑了。
蘇蘭敲了薄薄的木門,“陳嫂子是我,二郎家的蘇蘭。”
已經數年沒有在夜黑下聽見敲門聲的陳寡婦,先還被敲門聲嚇了一跳,等聽了蘇蘭的聲音,立刻從床上起來披了衣服去開門。
陳寡婦把蘇蘭請了進去,“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這幾天正忙呢,好久沒見著你了。今天剛好在劉家吃了酒,就出來走走。”蘇蘭把燈籠往簡陋的只有一張桌子並幾根椅子的堂屋一放。
陳寡婦抓住她的手,很冷。她使勁搓了搓,“再忙也不該這個時候過來,天這麼黑你也不小心著點,咱們什麼時候見面不是見面。冷著了吧,去裡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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