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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宋詞,詩經樂府……無外乎是這些,從那邊過來的人,只能在這類古典作品裡,找尋到一絲舊日的熟悉感。
然而走到近前,仔細再看每一本的封面,程菱薇才知道自己徹底弄錯了。
秦子澗這兒,全都是翻譯書籍,之所以顯得那麼老舊,是因為他專門去找的古早版本,大部分是五六十年代翻譯的,也有****剛結束時,急匆匆印出來解渴的那一批,甚至還有最早林琴南的作品。
這傢伙,好古怪啊,程菱薇想。
再細看類別,歐洲小說居多,光是巴爾扎克就堆了一排,不過目前擺在桌上正閱讀著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魔》。
“居然還看陀思妥耶夫斯基……裝什麼裝?”程菱薇暗想。
她退後了一步,又從頭到尾逡巡了一遍書房,這地方活像個堅實的堡壘,每一本書都像一塊磚頭橫在她面前,讓她覺得秦子澗這個人,複雜難測。
……秦子澗回來的時候,看見程菱薇窩在他的書房椅子裡,看著一本厚厚的小說。
她像只貓一樣,光著腳,蜷縮在棉墊子裡,細細的黑髮垂落下來,卻沒有去撫弄,再看封面,那是本很難啃的俄國小說,難得她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他拎著一袋子書,倚在門上,他就這麼盯著她瞧,心裡,竟不覺得煩。
有他所熟知的、懶洋洋的平和感,漸漸湧上秦子澗的心頭,不知不覺間,他徹底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這對秦子澗而言是十分罕見的:他能夠感覺到,那些在24小時內隨時保持警惕的肌肉和骨骼,逐漸被催眠,不自覺放下強大的抵禦,就像吃飽喝足、在山岩旁找到了安樂窩的豹子,當確定不會再有危險時,它會將渾身的慵懶擴散到最大化。
終於發覺他的存在,程菱薇趕緊放下書,蹦起來:“你回來了!”
“看什麼這麼高興?”秦子澗沒看她,徑自把書拎進書房裡。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程菱薇拍了拍書,“從前總是沒機會靜下心來,今天正好在你這兒看見了。”
“嗯,女思想家。”秦子澗看看她,“難得你會看這個。”
“咦?你不是也在看麼?”
“我看了也看不懂。”
“怎麼可能。”
“這些斯基們,和我離著十萬八千里呢,怎麼可能全都懂?”
“咦?那為什麼要借這些書?”
“因為……”秦子澗停住,想了想,才答,“因為它們離我最遠。”
他的回答似是而非,程菱薇卻明白了秦子澗的意思。
“我二叔也不愛看古典文學。”她說,“他就對近代史感興趣,從梁啟超以降到1949。”
“是麼?”
“是啊。”程菱薇笑,“他說,那邊已經過了幾千年這樣的日子了,這邊又來個幾千年,煩不煩啊?換做恐龍都該死絕了。”
她說著,咯咯笑起來。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秦子澗脫下外套,拉開椅子坐下來。
看他那姿態,儼然打算把一下午時光消磨在這些舊書上,程菱薇不樂意了。
“別看書了,大好春光的……”
“不看書我幹嘛?”
“陪陪我啊。”
“你自己不是剛才也在看書麼?”
“那是因為你沒回來啊!”
“那好,現在咱們都看書。這不是很好麼?”
“別看了,陪我出去玩。”程菱薇索性把手蓋住他的書,“書這東西,一輩子都看不完的!”
秦子澗看看她,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錢包。
“幹嘛?”程菱薇看他。
“自己拿錢去購物,隨便買什麼,把錢用光為止。”秦子澗把錢包拍在她手裡,“去吧,別煩人。”
“我不缺東西!”程菱薇很生氣地說,“我是要你陪著我!”
“我不想逛商場。”
“那咱們出去玩!你不是喜歡看電影麼?對了,咱們去唱卡拉ok!”
秦子澗皺著眉頭,厭惡地看著她。
“別這樣嘛,好歹看在昨天我辛苦做了一桌菜的情分上……”
“換個說辭好不好?”秦子澗悻悻道,“估計我得揹你這人情債背到下個月底。”
程菱薇笑起來,她看得出,秦子澗已經妥協了。
倆人換好衣服,出門,程菱薇對這邊並不熟悉,秦子澗雖然大致瞭解,卻也沒有熟悉到知曉各處ktv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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