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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早就破了,他現在在拿運動服替換著,阮沅說這是她不好,怪她,光顧著孩子了,忘了丈夫。
她又去買了布,要給宗恪重新做一套。宗恪說你忙什麼啊?練功穿什麼不行?幹嘛急著現在做?等孩子落生,她月子做完了,後面大把的時間閒著呢。
阮沅卻不肯聽,只說孩子落生以後天翻地覆,睡覺都不夠,哪有功夫做衣服?還是趁著現在空閒,先做起來一套再說。
宗恪見她不肯聽,也只好依了她。
宗恪的這套練功服,阮沅做得相當細緻,她知道自己手笨了,所以裁剪方面格外小心,下剪子之前得反覆考慮好久,宗恪就笑她,這哪裡是做衣服?這簡直是在雕玉呢。
阮沅卻認定,寧可慢一些,也不要留下任何缺憾。她甚至想,也許自己,就是想用這緩慢的速度來拖延時間……
白天她往往一個人在家,開著電視機,一針一線縫著衣服,阮沅最近很少下樓了,之前在屋裡獨處時的那種恐懼感也消失了,自從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就再沒感覺到害怕。
阮沅不專心看電視,有時候就讓它自己開著,一下午一個長篇家庭劇播過去,她都記不清內容。
她甚至都不會再哭泣了,那晚上獨自在賓館裡,她已經哭夠了,因為怕留下痕跡被宗恪發覺,阮沅不停用冷水沖洗自己的臉。她知道這樣做不好,要是旁人看見,恐怕得擔心她的身體。
可是阮沅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反正她肚子裡的這個生物是不會受影響的,在明瞭一切之後,她對於自己,以及自己腹內的這條命,早就不再憐惜。
對於過去,也許是遮蔽的蓋子被雲敏掀開,如陰翳從頭頂撥開,青色的天空重新顯露,最近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不可思議地清晰起來,那是一種漸進的過程,很多非語言的資訊,一點點從四面八方飛湧到阮沅眼前,它們沿著某種無法琢磨的線索拼湊,回憶,猶如無意間滴落在畫布上的點滴染料,然後被阮沅慢慢給描繪出清晰的畫面……
她想起了父親和母親的臉孔,還有身邊的丫鬟,她甚至想起早年隨母親進宮去陪伴縈玉的那些往事,原來她對那座宮殿早就有了感情。那時候,大齊還在,一切都還沒發生,很多個傍晚,她都曾被斜陽下那座宏大宮殿的豔麗奪目所震撼……每當再度想起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會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在阮沅的臉頰上,但是往日激烈的情緒卻已不見蹤跡,而她,就只是靜靜望著,像隔著一道忘川,望著這些逐漸浮現出的海市蜃樓一樣的場景,久久無言。
她不迷惑,不,一點都不。尤其是,當阮沅明白宗恪那一次為何會轉頭回來。
他明明可以從此離去,再也不回這個家、再也不來見她。甚至他明明可以手刃敵人,然後理直氣壯回到延朝,繼續自己無礙的帝王生涯。
……可他還是選擇了回來,選擇放棄從前,陪在她身邊。
宗恪捨棄的是什麼,沒有誰比阮沅更清楚,這令人不忍目睹的真相,一定給他帶來過巨大的痛苦誰能容忍曾經的刺客躺在自己枕畔?甚至,誰又能不去想:這個失去記憶的刺客,什麼時候會突然清醒過來、憶起從前,再給自己補上一刀?
得有多麼深的愛,多麼大的勇氣,才可以抵擋這憤怒和恐懼啊!
可是宗恪做到了。
儘管他一個字都沒告訴過阮沅,可她明白這一點。
所以,她更不能把這樣一個男人,拖累到絕路上去。
事到如今,阮沅也不想再問為什麼,更不想去深恨什麼人,這一切,是她親手策劃,親自實施,年少的她,把自己推上了這條不歸路,連絲毫逃脫的機會都不給留。她沒有辦法去痛恨任何人,除了自己。
她就是她自己的掘墓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
練功服快做好了的晚上,阮沅把衣服拿給宗恪比看大小,宗恪說,這衣服她費了這麼多心血,弄得他都不敢穿了,得找個檀木盒子裝著、供起來。
阮沅笑:“你當這是御賜的黃馬褂麼?”
“御賜黃馬褂算什麼。”宗恪搖頭,“這可比那珍貴多了。”
阮沅想了想,好奇問:“我好像沒看見你賞賜誰黃馬褂,對吧?”
“那邊沒有馬褂這種衣服呀。”
“可你也沒賞賜過別的衣服給大臣啊。”
宗恪笑起來,他搖搖頭:“狄族人沒這規矩,而且平白無故的給人一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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