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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忘了!”
宗恪像看笨蛋一樣看她:“你什麼腦子?舊齊的兵部侍郎啊,告訴過你的。”
阮沅這才想起來:“哦哦!兵部侍郎!那個大忠臣。咳,我哪裡記得這麼多,一層層官職搞得跟塔羅牌似的……那,他這個弟弟也是忠臣麼?”
宗恪笑起來:“你猜錯了。”
“啊?”
“趙家這兄弟倆人,截然相反。趙守仁和他哥哥不同,此人能說會道、善於轉彎。才華雖然橫溢,骨氣卻是半分也無,和胡蘭成真有得比。這兩兄弟,簡直就是忠奸對比圖。”
“差別這麼大?!”
宗恪點點頭:“趙守靜當年和他的大兒子,父子倆在我們攻破華胤之前就戰死了,他的小兒子呢,比他多活了三個月,但也始終在率兵抵抗,直到身邊連一兵一卒都不剩,被俘後撞柱而亡。可是趙守仁卻活了下來,全家人絲毫未損,跟著林展鴻一道歸降了。”
“這樣啊……”
阮沅心想,同胞兄弟,也有這麼大的區別。
宗恪點點頭:“說起來,趙守靜也算是我的頭號敵人之一了,就因為當年他和長子在芒山拼死抵抗,我們的兵馬損失慘重,而且他的小兒子被俘以後,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罵你?”
宗恪笑起來,笑容裡卻沒有什麼憤怒:“何止罵我?連我爹,我爺爺,我家八輩祖宗全都罵了,你是沒在場,他說的那些話,真能把我給活活氣死。當初我若再苛刻一些,完全可以因趙守靜的緣故,要了趙守仁的命,但是縈玉攔著,不准我殺他。”
阮沅目不轉睛望著他,她的心不知為何,忽然跳得極快!
宗恪的笑容變得難以捉摸:“好些人的命都是她攔下來的,你能想象麼?為了救他們,她什麼理由都想得出來,什麼祭天大典前後不能見血光啦,什麼結婚這種吉利的事情,不能添太多人命在裡面啦,就連她自己一向嗤之以鼻的聖賢書,也被搬出來、連哄帶騙地說服我。”
“我表姐可真是……”
阮沅想了想,抓了抓頭髮,她找不出合適的用詞,也只能作罷。
“本來,她曾堅持要給她的父母服孝,等守制滿了三年以後,再和我成親。她說,如果我連這種身為人子的倫常要求都不準,那她就馬上自盡。所以當時,我答應了她。”
阮沅一驚!
“真的?可是我記得,好像你們是當年就成親了吧?”
宗恪一笑:“她拿自己的婚事做賭注,救了一家人命。”
阮沅驚道:“一家人命?!”
宗恪點了點頭:“那段時間,舊齊的一個武將一直在皖州負隅頑抗,給宗恆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可此人一家老小連同八十多歲的祖母,那時候全都滯留在華胤。因為眼看著毫無勸降的希望,我實在是不耐煩了,想著要不要乾脆下個狠手。”
阮沅心頭一緊:“那,後來呢?”
“後來嘛,縈玉就來求我,讓我放過這一家人,她說滯留的大部分都是女眷,男丁也都是些老弱病殘,她勸我不要殺他們,說,這樣做肯定能換個聖君的名聲,又說留著他們的命,讓對方內心總有惦記著,效果其實更好。”
宗恪說到這兒,神色看起來顯得很飄渺:“於是我就對她說,她的提議我可以考慮,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立即成親。我等不了三年,只要她肯放棄替她的父母守制,那這家人就能逃出生天。”
阮沅緊張得手都握成了拳頭!
“她答應了?”儘管明知結果,她還是忍不住小聲問。
宗恪點了點頭。
一時間,阮沅只覺得心中苦若艾草。
“那,趙守仁又是怎麼回事?既然他都降了,為何你還要殺他?”她輕聲問,把話題重新拉回來。
宗恪冷笑了兩聲:“他是降了,可他女兒,打算刺殺我。”
深海一般寒冷的感覺,侵襲上阮沅的心頭,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宗恪沒看她,只繼續說:“是趙守仁歸降的第二年,那時候縈玉已經嫁給我了,我陪著太后去護國寺上香,趙守仁的那個丫頭,偽裝成寺內的小沙彌,躲在人群裡妄圖刺殺我……”
“丫頭?”
宗恪點點頭:“十四歲吧?大概。很小呢,印象裡還是個孩子……”
“你還記得她?”阮沅好奇問。
宗恪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記得呢?是要拿刀殺我的人啊!”
阮沅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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