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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說話?”宗恪突然說。
阮沅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吵架大王,又開始了他的袍子上何必繡龍呢?正經該像日本那些暴走族頭目,用大紅顏色寫上“喧譁上等”四個字。(“喧譁上等”,意即吵架一流)
“這件事上,我恐怕沒有發言的資格。”阮沅謹慎地回答。
宗恪哼了一聲:“其實你心裡,還是同意他的看法吧?”
阮沅苦笑:“你知道你這叫什麼?你這是在誅心。”
“也就是說,你站在我這邊,支援我?”宗恪盯著她。
“我的意思是,我在這種事情上一發言就不公正,我有好感造成的偏向啊。”阮沅說完,又馬上擺手道,“別誤會啊!我對當皇后全無興趣。”
宗恪哼了一聲,沒理她,他此刻情緒實在壞透。
“宗恪,人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個事情,也是因為看見你情緒不好嘛。”
阮沅看見宗恪沒有暴怒,也沒有制止她的意思,於是大著膽子說下去:“這就好像,你傷了手指,卻不去處理,總是暴露著血淋淋的傷口,你這樣子旁人看著,心裡肯定會不舒服,自然希望幫你貼上邦迪。”
“嗯,你說得沒錯。”宗恪硬邦邦地說,“可是不好意思,我對邦迪過敏!”
阮沅苦惱地撓撓頭髮,鼓足勇氣說:“……那,其實我、我覺得我吧,應該是無紡布、防過敏的那一款。”
“我怕我貼上你這塊邦迪,更會得破傷風!”
阮沅笑起來。
直到此時,宗恪的表情才算多少有點緩和。
“唉,忠言逆耳。”阮沅搖頭道,“忠臣是最討人嫌的,說話難聽,自以為正確,於是不停重複正確的廢話所以宗恪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是忠臣!”
她這種新奇論調,倒把本來板著臉的宗恪給逗樂了!
“你做得了大臣麼你?”他故意道,“你能位列朝班、手持朝笏?”
“我也不稀罕做大臣。”阮沅哼哼道,“我要做狐狸精!妲己那樣的!”
宗恪也不看她,只懶懶道,“我算是知道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吹牛皮!”
“……”
“不過,忠臣討人嫌倒是真的。”
寂靜的夜裡,遠遠傳來不太清晰的金屬敲擊聲,那是屋簷下掛著的什麼東西被風吹動,越過他們斷斷續續的交談,清瀝瀝傳入耳內,讓人想起慘白月光下,貼著肩頭的冰冷錦衾。
“是什麼?”阮沅問。
“簷鐵。”宗恪說,“就是鐵馬。”
“是那個啊。”阮沅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白天都沒注意到。知道這玩意兒很多年,從來沒見過。”
“怎麼會知道這玩意兒的?”
阮沅回頭看他:“千聲簷鐵百淋鈴,雨橫風狂暫一停。寫得多好。”
“誰的詩?”
“黃遵憲的。”
宗恪掀了掀眼皮:“你對他有感情啊?”
“能有什麼感情?我嘛,太平犬一隻。只是亡國之嘆這種東西,總能勾起人的感慨唄。”阮沅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是這兒的人,可我也能想見,江山易主是個什麼滋味。”
“你在這兒感嘆什麼?”
“沒法不嘆啊,和我表姐一塊兒呆了那麼些年。”
宗恪擱下筆,想了想,又道:“景安帝身邊也不是沒有忠臣,是他自己不要,成日風花雪月,把人家忠臣都撂一邊兒知道靳仲安事件麼?”
“聽過,不太記得了,”阮沅想了想,“我記得你叫他們修的《齊史》裡說,這人被景安帝殺了,是吧?”
“嗯,靳仲安曾被稱為大齊的“金斧鉞”,聽這稱號就知道這人有兩下子。那幾年因為他,我家老頭子吃了好大的虧,有一次還被此人重傷,差點玩完。”
“譁!好厲害!你爹應該是很厲害的了,他比你爹還厲害!”
宗恪笑了笑:“厲害又有什麼用?一般而言,戰場上厲害的人,捲入政治鬥爭中可就不那麼厲害了。總而言之,景安帝中了我家老頭子的反間計,詳情沒啥可說的,岳飛啦袁崇煥啦這個那個啦,這種把戲你們中國人應該看得多了。”
阮沅撲哧笑出聲來!
宗恪這麼說,就好像他是個外國人一樣。
宗恪撇嘴:“景安帝這人,拋去他的藝術才華,其餘真的不怎麼樣,心眼又小耳根子又軟,對太有能耐的臣子總不放心,這人真不適合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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