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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那天下午,宗恪和阮沅說了好些武林的趣事,全都是些八卦,阮沅聽得來勁,把酒當了水,不知不覺把那白乾喝了半壇。
等到宗恪終於發覺酒變少了,阮沅已經趴在桌上,抬不起頭來了。
“醉了?”他用手指頭戳了戳她。
“沒有……”阮沅嘟囔,兩手抱頭,但是鼻音沉重,明顯是喝醉了。
宗恪揪了揪她的耳朵:“晚上還要行動呢,你現在就醉了,算怎麼回事?”
阮沅一聽,努力抬起頭來:“……我沒醉!我撐得住。”
宗恪看她兩腮酡紅眼神迷離、說話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就笑道:“這叫沒醉麼?”
阮沅只覺得眼前一片霧氣,她使勁揉揉眼睛,把臉湊到宗恪跟前:“咦?宗恪啊,你長了四條眉毛麼?”
她的舌頭都大了。
宗恪嘆了口氣,他起身扶起阮沅:“回房睡一會兒吧,你醉了。”
像一灘泥一樣,被宗恪拖著到了樓梯口,阮沅無論如何也抬不起腿上樓。她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晃著腦袋哼哼唧唧耍賴。
宗恪沒法,只得打橫把她抱起來。
阮沅的手指揪著他的袍子,臉貼在宗恪的臂膀上,她能感覺得到,在柔軟的面料下面,是堅硬的肌肉,像滾燙沉重的鐵。
是她最喜歡的異性,有著蠻族男性的軀體,此刻,正像銅牆鐵壁一樣護衛著她,擁抱著她。
阮沅忽然抱緊宗恪,使勁把臉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宗恪發覺了,笑道:“別把鼻涕蹭上去了。”
“……宗恪。”她揚起腦袋,忽然小聲說,“我很喜歡你。”
“嗯,我知道。”宗恪苦笑,“你哪天不把這句話說個百八十遍?”
“可你沒有一句聽進去了。”阮沅抽泣了兩下,“你總是當成耳旁風!”
“……”
“宗恪你給我記著!早晚你都得還回來!”阮沅咬著牙,抓著他的袖口,“你叫我有多難過,我就叫你有多難過!你叫我哭多少次,我就叫你哭多少次!我會報復的!”
宗恪又難過又想笑,他“唉唉”的敷衍她:“成啊,現代女性,睚眥必報。”
阮沅沒聽見他說什麼,還在嘟囔,但是語聲漸低,最終輕不可聞。
進了房間,宗恪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脫了鞋,拉上被子。然後他取了一條溼毛巾,給阮沅仔細擦了擦臉。
坐在床邊,握著毛巾,靜靜望著熟睡的阮沅,宗恪還在想她剛才說的那些氣話。其實那時候他有一種衝動。
他想說我真沒當耳旁風,我都聽進去了。
他並不想讓阮沅這麼難過,這不是他的本意,可結果卻適得其反。
現在宗恪明白了,說到底,無論發過多少從此死心的誓言,他依然想要一個愛他的人。
所以他開始貪戀起阮沅的愛來,就像初初熬過寒冬的人,忍不住從冰窖一樣的屋子裡出來,貪戀那越來越暖的太陽。
這一切,其實還是因為阮沅,是因為她在不停說愛他,就好像催眠,一遍又一遍,宗恪那厚重的理智的盾牌,終於擋不住了。
他聽得見自己心裡的喊叫:“愛我!再愛我一些!我還要更多!更多!”
他喜歡看她滿含情意的眼睛,更喜歡聽她說她有多在乎他、多麼不願離開他,這些甜言蜜語他簡直百聽不厭,恨不得要逼著阮沅發誓,每天都說給他聽。他不自覺地要去挑逗她,忍不住就想引誘她,甚至暗中耍一些不可告人的小伎倆,讓她就是沒法徹底放下他,甚至為他坐臥不寧,忽喜忽悲。
因他從沒有被這樣愛過,不計回報的愛。
阮沅和那些嬪妃們不一樣,和那些酒吧裡勾來的女人也不一樣,她不光是真心的,而且幾乎是不顧一切的,甚至都沒給自己留條後路這一點才是最關鍵。
每每想及此,宗恪總有一絲悲哀:他覺得阮沅就像從前的自己,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把自己逼得沒了路走。他眼看著阮沅不顧一切,拋棄了好端端的人生跟著他進宮,他始終冷眼旁觀,仔細觀察著她,目睹她一條條斷了後路,越陷越深,除了他再沒別的指望……
對宗恪而言,阮沅這樣的幾乎找不出第二個。竟然能有這樣一個人來愛他,這就像一個窮鬼突然撞了大運,發了財,於是恨不得把到手的每一個銅板,都捏得死死的,然後藏進褲腰褡褳裡,半夜醒了,都要沾著口水重數一遍。
抱著這一大堆“銅板”的時候,宗恪總是又開心,又緊張,他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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