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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阮沅進宮,這規矩就被她給“破壞”了,因為每次他吃飯,只要阮沅在旁邊,必定得大呼小叫一番。
“哇塞!口蘑!仔雞!”她總會這麼一驚一乍,“我最愛吃這個啦!我舅媽的拿手菜啊!”
然後宗恪就會嫌棄地拿筷子作勢開趕:“走開走開!口水都滴到菜裡了!”
而且,越是阮沅中意的菜,宗恪就越是吃得得意洋洋,他就喜歡看阮沅在旁邊吞口水、被氣煞的樣子。
可是阮沅通常是不會走開的,她會一直在旁邊磨磨蹭蹭,然後趁著宗恪不注意,伸手揀塊肉,或者揀塊蝦仁飛速塞進嘴裡,還得邊吃邊說:“好吃!好吃!比我燒得強!”
每次阮沅偷吃,宗恪都會很憤怒:“喂!髒死了!你怎麼拿手抓啊!你這還叫我怎麼吃啊?!”
儘管被罵了,阮沅還是笑嘻嘻不以為意,她舔了舔手指頭:“我洗過手的,用胰子洗了三遍!你找吧!找到一個大腸桿菌,就罰我三倍工資!”
“我怎麼可能看得見大腸桿菌!你以為我的眼睛是顯微鏡?!”
就是如此,每次吃飯,倆人都熱鬧得活像茶館裡的相聲劇場。
當然,那是在宗恪中毒之前。
此刻,依然是兩個人吃飯,阮沅卻再也不肯說話,她甚至都很少動那些菜,只頭也不抬,把米飯往嘴裡劃拉,那樣子就好像對著宗恪,她一點食慾都沒有。
一餐飯悄無聲息吃下來,宗恪簡直胃都痛起來了,他終於忍不住扔下筷子!
“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想吃什麼?!”他瞪著阮沅,“你說啊!說了我叫御膳房給你做啊!”
阮沅彷彿完全沒料到他會發火,只端著碗,張著嘴看著他!
良久,她才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嘩啦!”宗恪把碗砸在了桌上,白米飯灑了一地!
泉子聽見響動趕緊進來,一看這場面,也不好往前湊了。
屋裡的氣氛,好像火藥廠爆炸之前的那種緊張!
阮沅低著頭拿來抹布,把砸翻的米飯和摔破的碗仔細收撿起來,宗恪就一臉鐵青坐在桌前,看著她收拾。
他忽然開口:“阮沅,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呆在我身邊?”
阮沅低著頭,擦著桌上的米,良久,才淡淡道:“你叫我走,我就走。”
宗恪微微點頭:“東西擱著,你出去吧。”
阮沅的手臂僵住,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過了兩秒,她放下手裡的抹布,悄悄退了出去。
泉子趕緊上前來,把殘渣剩飯收拾乾淨。
屋裡只剩了宗恪一個人,對著一桌子菜,胃口全無。
他知道是他不對,他控制不住又發火了,可是宗恪覺得自己這些火,就好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力道。他知道他是在和老天爺作對,是對著一堵牆跳腳,朝著一口枯井喊話,他在逼著一個已經沒有感情的人對他產生情緒,他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最近這一次次發火,也讓宗恪覺察到了自身的變化:事關阮沅,他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原來,他竟是如此受不了她不理他,哪怕一個眼神都好,他需要她的關注,而且非得是百分之百的關注。他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就只好朝她發火,妄圖激起她一點點帶有感情的反應,哪怕是死水微瀾,那也好。
直到現在,宗恪才發覺,自己早就習慣了阮沅把全心都放在他身上,習慣了她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每一句話都為了討自己開心,每一個舉動都為了讓自己高興,每一個眼神都圍著自己轉。
如今她突然抽空,收回了原有的關注度,他竟然覺得不堪忍受了……
他已經離不開她了,宗恪突然想,只可惜,這領悟,來得太遲了。
宗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最近,只要一言不合,他就衝著身邊的人發火。宗恪喜歡和人拌嘴這是個老習慣,但是以前,拌嘴只是拌嘴而已,從沒有更深層的含義,拌嘴完了,別人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近一段時間,拌嘴開始升級。泉子叮囑身邊幾個,最近宗恪心情很不好,所以別再像以前那樣和他“對掐”。當然,沒人敢真的和皇帝吵架,所以事情往往演變成宗恪一個人跳腳,對方跪地呈面癱狀。
如今他看什麼都不順眼,別人做什麼都是錯的,動不動就招惹到他。
就連他從不放在心上的那群嬪妃,也跟著倒了黴:前兩天春光明媚,溫婕妤和麗嬪叫手下的太監宮女捉了好些蝴蝶,放在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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