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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阮沅暗自詫異:難道麗嬪竟沒有看出來宗恪的打算麼?難道麗嬪就沒有擔心過,往後宗恪會因為自己,再也不去眷顧她們?如果她心裡對宗恪有一絲愛情,她此刻怎麼能笑得出來呢?
難道她根本就不在乎?
是因為……她根本也沒有真心愛過宗恪吧。
選秀進宮,在延朝並不是強迫制度,不願意的完全可以避開。如果目的只是為了女兒美滿的愛情,誰家也不會主動把孩子送進皇宮來。
傻子也知道,宮裡沒有真正的愛情,沒有人會抱著這種目的進宮。
“你和他愛得死去活來,那是你們的事,我們不關心。但是請記得,在你們相愛之餘,把生命的安全和身份的尊貴,以及家族的顯赫名聲都留給我們,我們要求的不多。”這也許才是麗嬪她們心裡真正想說的話。
阮沅想到這兒,心中複雜得無法形容:於是,這算不算是各取所需呢?
那天麗嬪送了禮來,是一幅連珠芙蓉的定州暮錦。
這算什麼呢?阮沅思忖,苟富貴莫相忘麼?她覺得她不像陳勝,倒像是一朝中舉的范進。
阮沅知道輕重,本來不肯收,麗嬪卻執意要她收下。她說,往後姐妹間多得是互相來往,這點東西又算什麼呢?只管叫針工局的老馮做了漂亮衣裳來就是了。
麗嬪隨口一句話,卻一下子觸了阮沅三處逆鱗:第一,麗嬪沒大沒小,馮德川年齡那麼大,為人也厚道,麗嬪不該用這種輕蔑口氣說話;第二,麗嬪剛剛叫她姐姐,麗嬪才十七歲,阮沅已經二十八了,早就是歐巴桑了,再怎麼裝嫩也裝不起這小丫頭的姐姐。第三,麗嬪一口一個姐妹,其中意味明顯,阮沅心裡卻憤憤:姐妹你個頭啊!
現在她明白當年泉子為什麼不建議她去後宮伺候女主了,跟著宗恪簡直好太多了,和他講話,阮沅從來還沒這麼費勁過。
但是人家是客,阮沅沒法當面叫人難堪,她敷衍著,好容易送走了麗嬪,一下子倒在床上。
這還是剛開始,阮沅不由想,如果她想不出妥善的辦法來處理與嬪妃們的關係,往後這日子,恐怕會更難熬……
這種事如果告訴宗恪,那傢伙肯定只會叫她別理她們,但是阮沅辦不到,聽香小築又不是擁有獨立產權的美式庭院,不是門口豎著一塊“內有惡犬”的木牌,就能把人全都趕出去的。
阮沅喜歡和普通宮人們的交往,作為“底下人”,她們之間更加融洽,結交嬪妃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得想點辦法才行。阮沅心裡琢磨,既不能和這群女人鬧僵,又不能向她們妥協。
於是,自己這就等於慢慢參與到宮闈之事裡了麼?而且往後如果為了避嫌,恐怕也不能再插手政務了,不然萬一哪一句不小心,恐怕就會被朝中元老亂扣帽子,說自己想當武則天呢。
唉,可惜自己在這邊連個幫手都沒有,要是有個強大的外戚什麼的……
想到這兒,阮沅怔住了!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難道她真想摻和進這宮裡的事兒裡?
……難道讀過的那麼多史書,還沒有給她絲毫的教訓麼?
阮沅苦笑,看來,眼下對她而言要緊的就是,清清楚楚劃分出一個心理邊界來,她千萬不能被她們給帶跑了。
然而,還沒等阮沅琢磨出辦法來,接下來沒多久,宮裡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后因病薨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章
這下子,冊封的事情被打斷了:太后去世,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事?
訊息來得十分突然,當天下午宗恪趕往慈寧宮,還沒半個時辰,太后就過世了。
其實之前太后就一直病著,今年壽辰之時,阮沅就瞧著老太太臉色不大好,瘦得站不起身,恐怕身體早就孱弱了,果然,酈岷謀反事敗才一個多月,她就挺不住了。
宗恪從慈寧宮回來,一晚上都鬱鬱寡歡,阮沅不敢多話安慰,只在旁邊默默陪著。
後來夜闌人靜,身邊侍從都走開了,宗恪才和阮沅說,太后臨終之時,說什麼都不肯睜開眼睛看他,無論他在病榻前怎麼呼喚她,都始終一言不發。
最後阮沅不得不說,人死了,這個打了這麼多年的結,只能就這麼算了,還是別再想了。
宗恪神色黯淡,良久,才點了點頭。
“既然她那麼恨我,就只好讓她帶著恨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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