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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握了一下阮沅的手:“行,那咱們就是壞人聯盟了。”
阮沅被他握著冰冷的手,臉孔有點紅,她又高興又忐忑,俯下身看看宗恪:“那,你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了?”
宗恪仔細想了想,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看著阮沅那像是要哭出來的臉,宗恪溫言道:“去睡吧。下次繼續努力,也許還有機會。”
“我不去睡。”阮沅哭喪著臉,“我要守著你……”
“沒關係,死之前我會通知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現在可沒穿衣服呢,不怕我再欺負你?”
“你穿著紗布呢……”
“唉,去睡吧去睡吧,祝你下次中獎。”
等阮沅走了,宗恪這才伸手拿過手機,按通號碼。
宗恆的聲音從裡面衝出來:“皇兄?”
“怎麼樣?”宗恪嘶啞著嗓子問。
“秦子澗走了。”宗恆說,“皇兄離開酒吧以後,他沒有跟著,恐怕是發覺警方包圍了‘悲情城市’。井遙和那些便衣刑警進去搜捕時,他已經逃了。”
宗恪這才鬆了口氣。
“真遺憾,只差一步。”宗恆嘆息道,“皇兄今晚白白做了誘餌。”
“這不遺憾。”他啞著聲音說,“井遙他們安全就好。我更怕抵不住,畢竟那是秦子澗,真逼得他大開殺戒,就算把你們警局所有人叫來也只能陪葬。”
“皇兄現在要不要緊?”
“不用,我已經沒事了。你讓姜嘯之他們撤了吧。”
“皇兄還是別太大意,這幾天先讓姜嘯之守在藍灣雅苑附近,好歹也安全些。”
宗恆脾氣一向倔強,宗恪嘆了口氣,他已經無力吵架了:“好吧,但不要做得太明顯,不然給秦子澗看見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可不知道我傷得這麼重。”
“是。可這樣下去不行,得去警告一下元晟。”宗恆的聲音很堅決,“不能讓他以為皇兄在此地孤立無援,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要打草驚蛇。事情若牽扯到白氏山莊,就不好收尾了。”
“臣弟明白,那麼,皇兄身上的傷……”
“沒關係,雖重卻不險。阮沅已經幫我上了藥。”
“是麼?”宗恆的聲音聽起來若有所思。
掛了電話,重新躺好,將手伸到床鋪的下面,宗恪的手指觸控到了那冰冷的金屬。
那是餵了毒藥的暗器。
這是一座佈滿機關的房子,回到這裡面,宗恪本該放鬆下來,可是對他而言,必須摸到這暗器,他才能徹底安心。
他沒有將米娜的那場爭風吃醋放在心上,卻想起剛才秦子澗瞥向自己的空洞眼神。
即便幾個小時之前,他舉著雪亮的刀砍向自己時,那眼神裡也沒什麼情感。仇恨、屈辱、嫉妒、輕蔑……過去曾充盈在裡面的這種種情緒,現在全都不翼而飛。
秦子澗完全變了,不僅容貌,還有神態。他變成了另一個人,宗恪想,或許該說,他已經變得不像人類了,而像一具死掉了很多年的屍體,奇蹟般從荒蕪的王國掙扎歸來,卻詭異地保持著臨死那一刻**的鮮亮。
……可那,也不過是覆著刺金華蓋的骷髏,因為腐壞的氣息,已從美麗偽裝之下散發出來了。
宗恪還記得當初,秦子澗被兩個侍衛推搡著,像拖墩布一樣拖上臺階、扔在當地的樣子。他的衣衫被揉得凌亂,身子站不穩,跌在地上,那雙眼睛慌慌張張四下望著……他穿著不像樣的低等太監衣服,這男人就像遭了車禍的小狗,倉惶地半蜷縮在地上,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看樣子似乎像找誰求助。
可那時候宗恪顧不得去看他,他只目不轉睛地盯著身邊縈玉的臉,他貪婪地盯著她,像欣賞一朵珍貴的花,欣賞著她的表情從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到憤怒得耳根發了紅,再到面如死灰。
她原本隨意搭在座椅上的纖細手指,此刻卻僵硬地抓著扶手,因為用力過猛,一根根筋骨分明,像要碎掉的白瓷。
最後縈玉轉過頭來,看著他,她微微張著嘴,像是要湧出千萬句詛咒和最惡毒的謾罵,但終於沒能發出任何聲響。
寥廓的大殿上,群臣駭然靜默,只有風,猛烈的衝擊著所有人!
類似利刃豁開舊痂的痛快之感,逐漸充盈宗恪的身體,痛到骨髓,卻又暢快淋漓,他甚至笑吟吟對縈玉說:“皇后看看還合意麼?據說此人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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