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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爸媽給的教養就是如此,煩勞了人家就要道謝,三歲學會就改不了。”
姜嘯之想了想,又問:“皇后真的不留下來陪老人過年?”
“不了。他們還沒有適應新的我,生怕哪裡做得不周到。”厲婷婷淡淡地說,“看他們誠惶誠恐的樣子,我心裡不舒服。”
姜嘯之不再說什麼,他一踩油門,把車開出了社群。
晚間到家裡,厲婷婷做了極為簡單的晚餐,她蒸了米飯,然後把買來的速食咖哩雞肉醬料,往白米飯上一澆。姜嘯之不挑剔,雖然今天是除夕之夜,但他打心眼裡,沒把這兒的除夕當真。
晚餐過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為打發時間,姜嘯之從宗恆那兒借來了一堆小說,都是硬漢派小說,從卡波特的《冷血》到錢德勒的《漫長的告別》,當然更少不了宗恆的最愛:布洛克的斯卡德系列。
姜嘯之曾經問過宗恆,為什麼會喜歡斯卡德系列。
斯卡德是個私人偵探,永遠在酗酒和堅持戒酒的念頭裡掙扎,這一點讓姜嘯之想起宗恪。
宗恆的回答則是:“除了他不死,其餘人早晚都得死。這種總能知道結局的書,讓我沒有壓力。”
他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華胤很像紐約。”
姜嘯之瞠目結舌:“怎麼會?!華胤連汽車都沒有!”
“可它也有各種各樣的死亡。”宗恆認真地說,“同樣是個充滿了故事的都市你看,我們這兒也有一個始終在和酒精戰鬥的主角。”
宗恆的表情一本正經,姜嘯之卻搖搖頭,他不覺得宗恪在和酒精“戰鬥”,宗恪根本就是爬到酒缸邊上,然後“噗通”一聲,呈自由落體狀摔進去。
除夕那晚姜嘯之看的是卡波特的《冷血》,是一樁真人真事,兩個青年為了不多的一點錢,謀殺了一家四口。
卡波特是那種筆力直戳靈魂的天才作者,這書看得姜嘯之渾身發涼卻又不捨得扔下,到後來他才想明白,那種在正常社會找不到安身之所、除了做白日夢別無所長、無法控制的往下滑落的人生,他自己,也曾經有過。
他在書中人物那裡,看見了自己少年時候的影子,如果不是養父周朝宗,那麼這本書的結尾,就是他的結局。
在被紛亂的思緒徹底淹沒之前,姜嘯之合上了書,他覺得有點餓了,厲婷婷做的那點咖哩飯不夠他吃。
姜嘯之起身離開房間,他想去廚房找些吃的,他琢磨著,至少給自己下一碗雞蛋麵。
廚房開著燈,厲婷婷坐在長桌前,她正捧著酒杯發呆,旁邊放著一瓶剛開的紅酒。
“有事?”她看見姜嘯之進來,揚臉問。
“沒什麼。”姜嘯之有點尷尬,“想弄點吃的。”
他走到冰箱跟前,拉開冷櫃抽屜,謝天謝地,裡面還有半袋速凍餃子。
姜嘯之開啟爐灶燒水,厲婷婷則拿著酒杯,拎著紅酒出了廚房。她一離開,姜嘯之不由鬆了口氣,厲婷婷在旁邊,他好像連吃東西都覺得難受。
煮了一鍋餃子,姜嘯之坐在廚房長桌前,慢慢吃著,他能聽見不遠處零星的炮竹聲,以及隱約的歌聲和說話聲。
那都是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剛來這邊第一年時,姜嘯之他們也曾像模像樣學著這兒的人,過了一次年。
那次他們甚至還守了整場的春晚,因為據說,這是“這兒”的傳統。
但是後來就沒人樂意看那玩意兒了,遊麟說這節目看得他想吐,一群人至始至終笑得莫名其妙,感動也感動得莫名其妙,連肉麻都肉麻得莫名其妙,觀眾卻莫名其妙的無從吐槽,因為最基本的槽點,恰恰就是這臺節目存在得莫名其妙。
總之,只有“莫名其妙”四個字可以總結。
後來宗恪也過來了,遊麟給天子列出的生活建議裡,有一條就是:不要看春晚。
想到這兒,姜嘯之默默笑起來,在這件事上,宗恪是個虛懷若谷、從諫如流的帝王,他甚至把遊麟的建議發揚光大了:藍灣雅苑那兒,連有線都沒有安。
姜嘯之也很不喜歡電視這個東西,他覺得這玩意兒簡直是個教唆犯,它一個勁兒告訴你你這不好那不好,你壞得沒人要,糟得見不得人,非得用了它推廣的那些產品才能被挽救,姜嘯之經常叮囑錦衣衛們,偶爾看看影視劇可以,不要把電視機說的話當真,更不用“和它提倡的標準保持一致”。
目前看來,姜嘯之不怎麼擔心他的這些錦衣衛會被這個時代給“帶跑”。
吃完夜宵,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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