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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之下,那美酒竟閃著晶瑩的光。
許執猛地把酒壺收回來,堵住那流著酒水的壺口,閉著眼仰頭將裡頭的酒一乾而盡。
酒水順著下巴流下來,來不及擦拭。
酒喝完之後,許執像是脫力一樣倒在船上,小船猛地往下沉了些許,漾起層層浪花。
許執道:“你這溺鬼,倒也是絕情,說走便走。”
七月十五這天天氣有些陰沉。
許執開了院門,便看到一群孩童在他的院子前頭嘰嘰喳喳,揮動著柳枝你追我趕的嬉笑玩耍。
見他開門,一個較大的孩子折了只柳條就跑過來,“許家相公,你要柳條不?”
七月十五插柳條,避邪之意。
許執對他笑笑,接過他手中的柳條,插在門框上,道:“多謝。”
那孩子抓抓頭,咧開嘴嘿嘿的笑,說了句不謝便撒丫子跑遠了。
許執目送那群孩童遠去,搖搖頭又進了院內。
相對於許執那樣顯得無事可做,李鳶兒這邊倒是忙碌得很。
女子嫁人這等事情是一生的頭等大事,尤其是她還嫁了個好夫婿。
此刻她一寸寸的撫摸著她的嫁衣。
這嫁衣是她小時候她的母親便給她做的,針腳細密,上頭繡著大片大片富麗繁雜的忍冬紋,極其貴氣。
不過她最近有些不安寧。
或者說有東西想讓她不安寧。
日日夜夜不得休息,讓她精神萎靡。卻又不敢去睡覺。
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穿著寬大白衣的少年一直在床邊笑,咯咯咯咯笑個不停,睜開眼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的精神已經緊繃了很久了。
緊緊的抓著嫁衣的下襬,李鳶兒頹靡的坐到地上。
外頭正開門進來的李大嫂嚇了一跳,趕緊進來扶起她,緊張的道:“乖侄女兒啊,怎麼了怎麼了?”
李鳶兒喘著氣不回答。
李大嫂看著她那副奇怪的樣子,突然摸摸她的額頭,發現並沒有異常。
似是想起什麼來了,一拍腦門,大叫:“今兒可是七月十五鬼門大開的日子啊,莫不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李鳶兒臉色蒼白,搖搖頭,“這幾日來晚間一直聽到有些怪異的聲音,是不是……我不知道。”
李大嫂扶著她,朝門外面大聲叫喚:“夫君!你進來看看紙鳶兒這是咋地了!”
一陣腳步聲,李大牛推開房門,見狀又是一聲大叫:“這是咋地了?”
李大嫂道:“怕是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李大牛急得團團轉,“這怕是不好了,村裡也沒誰會做好事啊!”
李大嫂扶著李鳶兒,思索半晌,突然道,“夫君,許家相公送的那聘禮在你那兒?”
李大牛不明所以,“在的。”
李大嫂深呼一口氣,道:“給紙鳶兒拿來吧,那是皇家的東西,怕是能擋住這些不長眼的畜牲。”
李大牛愣愣的點點頭,反應過來之後開門跑了出去,不過片刻便拿了回來,送到李鳶兒懷裡。
抱著那個禮盒,李鳶兒略安心的笑笑,閉上眼便不省人事。
夜半,李鳶兒床前飄過一陣白煙,那白煙漸漸化成實體,竟是一個通體白皙的少年。
那少年便是和花想容做交易的夢魘。
夢魘好奇的看著李鳶兒懷裡的禮盒,探過手去,還沒來得及碰上,便被裡頭飛出的金光晃了眼,下一瞬便被彈了出去,衝開房門。直直的摔到外頭。
眨眨眼,夢魘似乎有些想不明白的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含著被燙到的手指,歪著頭思考。
不過片刻,有人從他身後走過來,光裸的腳掌踏著乾燥的泥土,沙沙的響。
夢魘仰著頭,一雙純真的大眼看著眼前的人,一隻手指指著屋內,道:“她的東西太厲害,我碰不了。不過那是你姘頭送的,你應該可以碰到的。”
花想容低下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腳往裡頭走。
夢魘在他身後咯咯的笑,“沒想到溺鬼你打起獵物來這麼厲害。”
花想容頓了頓,一抬手,身後的門應聲關上。
在房間內環視一週,作為新娘子的屋子,已經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了大紅的窗花,所有的地方都掛滿了大紅的流蘇。
花想容走近床鋪,李鳶兒懷裡緊緊的抱著禮盒,睡得正香。
身形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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