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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縷血痕。
歌聲響徹了整個雪山,向更遠的天空飛去,帶著兵們的真情,也帶著兵們的希望和期待。
第八章 兄弟班的誕生 <;3>;
手術終於成功了,擔架放在雪窩邊,大家都在收拾行囊,等著肖沐天命令,然後繼續上路。
曹仁疲倦不堪地從雪窩裡鑽出來,匆匆走向郝大地和肖沐天,古蒙兒見狀,也過來了。曹仁說朗措在失血,他需要血。肖沐天和郝大地愣住了。這裡海拔太高,壓力失衡,朗措的凝血機制改變,抗凝機制啟用,血無法止住。
郝大地說:“開什麼玩笑,這兒不是日喀則和拉薩,去哪兒弄血?”
肖沐天問朗措什麼血型?需要多少?曹仁告訴他,是A型,800CC,不能少於600CC。肖沐天吩咐郝大地:“去核實血型。”郝大地跑開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O型,先輸我的。”曹仁帶著肖沐天鑽進雪窩。古蒙兒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有什麼在腿邊拱她,她低頭,是九毛九。她蹲下,摟過九毛九。
肖沐天迅速脫去外衣,曹仁準備抽血器械,那是一套高原專用保暖抽血器械,朗措一臉蒼白,顯得很虛弱地躺在防潮雪墊上,娜葉為朗措在胳膊上準備輸血器械,同時安慰他,手術非常成功,他的腳趾切除得很漂亮,他很快就會沒事兒了。
曹仁需要從肖沐天身上抽400CC,肖沐天點點說:“來吧。”古蒙兒難過地把九毛九抱在懷裡,輕輕撫摩著它。
古蒙兒是A型,她內心矛盾極了,她期待兵們有和朗措相同的血型,這樣她就會好過一些。郝大地跑回來,古蒙兒站起來,用期待的目光詢問他,郝大地搖了搖頭,都不對。郝大地在罵人:“媽的,我怎麼不是A型,頭一個字母,挺適合我這人的,偏偏就他媽的不是!連個O型都沒弄上。”
郝大地看了看古蒙兒,他問古蒙兒是什麼血型,古蒙兒如實說她是A型,郝大地高興了,“A型?怎麼不早說?守著雅魯藏布江說口渴,蠢。快快快,快下去,把袖子挽高點兒,胳膊伸給老曹,讓他當蚊子咬你一口。”古蒙兒站在那兒沒有動,她不能給朗措輸血。郝大地蹙起眉頭看古蒙兒,古蒙兒猶豫了一下,見幾個兵過來,她沒有解釋,郝大地的臉色冷了,他沒有想到古蒙兒會在人命關天的時候這個樣子,他對古蒙兒失望透頂。
取血管從肖沐天胳膊上通往蓄血管,蓄血管的另一頭傳向朗措,鮮血汩汩地順著肖沐天的胳膊流向朗措的胳膊,朗措一眨不眨地看著肖沐天。肖沐天也看著朗措,臉上帶著堅定的微笑。曹仁計算著血量,要停下來,“別停,抽八百。”肖沐天說。曹仁愣了一下,然後示意娜葉繼續。
郝大地在雪窩外儘量壓抑著自己,可還是沒能壓抑住,他衝古蒙兒吼:“你知道,這是在哪兒?就這兒,你站的這個地方,知道是哪兒?這是海拔五千六百公尺你知道嗎?這會要他的命你明白嗎?”
幾個兵都拿異樣的眼光看古蒙兒,九毛九也不解地看她。古蒙兒受不了那樣的目光,扭頭往一邊走,郝大地氣咻咻一把拽住她,古蒙兒狠狠瞪了郝大地一眼,甩開郝大地往一邊走,郝大地惱怒地追上去,再次把她拽住,九毛九緊張了,跟上兩人,不知該衛護誰。
郝大地問古蒙兒怎麼回事兒?這不像她。“這就是我。”古蒙兒冷冷地說,郝大地沒想到古蒙兒這麼自私,而且她還被人救過!
古蒙兒還是冷冷地說:“我沒讓誰救。”郝大地氣得在雪地上轉圈子,“哈,他媽誰找上誰了?他不進沼澤地誰還能把他球咬了?他不鬆手往冰河裡扎誰還判他刑?他他媽不是犯賤嗎?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好心當驢肝肺!”郝大地氣得恨不能抓起古蒙兒暴打一頓。
古蒙兒生氣了,她也沒見過郝大地這樣的,讓人欺負,連愛的權利都給剝奪了,還一個勁兒地往人手上送刀子,是自己扎自己。兩個人都控制不住,話往狠裡說,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對方。郝大地無處洩憤,惡狠狠地飛起一腳,一窩雪像一枚炮彈,倏地飛出老遠。
鮮血順著採血管和輸血管汩汩流進朗措的身體,肖沐天微笑著,神態自若。
殷紅的鮮血漸漸白了,白了,白了的是雪,是雪在落。他們又出發了。老佇列,只是朗措的擔架旁多了人。朗措昏昏地睡在擔架上。肖沐天一人扛擔架的前面,朱天明和多戛兩人在後。吳歡和楊揚不敢搶肖沐天,老想去搶朱天明和多戛的位置,朱天明和多戛說什麼也不同意。
曹仁和娜葉一邊一個走在擔架兩旁。曹仁走得疲倦,一隻手拽緊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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