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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你推它幹什麼?怪它呀?它也沒壞你的事兒,什麼人!”古蒙兒不滿地教訓郝大地,她已經越來越喜歡九毛九了,她捨不得離開它。九毛九看古蒙兒,一臉委屈,古蒙兒不忍它那麼看她,過去抱住九毛九很真誠地說:“我不恨你。是我自己沒跑掉,和你沒關係。”
九毛九嗅了嗅古蒙兒的臉,古蒙兒猶豫了一下,飛快地和九毛九捱了挨臉,然後站起來和它告別,“行了,到此為止,不能再發展了,就萍水相逢吧。你多保重。”九毛九難過地扭過頭去朝一邊看,古蒙兒順著九毛九的視線看去,肖沐天在向教導員移交九毛九和雪花,他從衣兜裡掏出一沓錢,交給教導員,是雪花的安置費,肖沐天他們連裡的保障排知道雪花革命到頭了,會被老鄉拉去宰了做肉乾,湊了兩千二百塊,讓教導員把雪花放了,讓它自由自在幾天,死在草甸子裡。
九毛九的事兒,本來哨所想正規一點,給它戴花,敲鑼打鼓把它送下來。官兵們和九毛九相處的日子久了,捨不得它。現在,只能把它留在營部了,教導員安慰肖沐天,等風暴行動勝利結束,肖沐天和郝大地從分割槽回來,讓安志民帶幾個兵下來,他給弄兩隻凍雞、烤個蛋糕,給九毛九拍個照,進榮譽室,補辦一個儀式。
肖沐天感激地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要提一件事,零號界碑事件,是他違反規定接近界碑,九毛九並沒有違規。它在戰鬥中表現得很勇敢,領土問題寸步不讓,是好樣兒的。他下山前,連裡支委開了會,形成決議,為它報三等功。營裡應該肯定九毛九的守土行為,給它這個功,不能因為他的事影響了它。
教導員同意他們開會商量商量,肖沐天點點頭,招呼九毛九,九毛九來到肖沐天身邊。肖沐天蹲下,攬過九毛九,撫摸它,抓住它的耳朵搖了搖,說:“九毛九,你現在復員了,不再是現役了,不再是博古拉的兵了。” 九毛九傷感地看著肖沐天。肖沐天又說:“你在山下好好養傷,山下你的同伴多,不寂寞,安心養老吧。山上的兄弟們會下來看你。”
肖沐天伸開胳膊,重重地擁抱九毛九,然後鬆開它,站起來,向馬匹走去。
九毛九朝郝大地走去,郝大地蹲下,讓九毛九進入他的懷抱,撫摸著它說:“行了,別耷拉個臉,很難看知不知道。”
肖沐天已經翻身上馬了,其他人都做好上馬的準備,教導員攆上去讓肖沐天到黑馬兵站後來電話報個平安。
郝大地沒有上來,他讓九毛九擠著,一屁股坐到地上,說:“兄弟我照顧不上你了。兄弟不在,你好自為之。老同志要有老同志的樣子,走路端著點兒,別往前搶,別老打架。要是肉墩對你還有那個意思,精英架子放下,和肉墩好了吧,能生一個是一個,能生一窩是一窩,就算生不動了,有個伴兒,也算沒白生命一場。沒人說男狼和女狗好就不神聖。你夠神聖了。比你神聖的沒幾個……”
肖沐天等人縱馬來到營區門口,教導員停下,衝他們揚手告別。古蒙兒回頭看,郝大地還坐在地上,親兄弟似的,懷裡抱著九毛九,往它頸上套著什麼。郝大地很是捨不得九毛九,他望著九毛九說:“誰不復員哪,處理完我我就鬧知不知道。沒什麼了不起,別搞得你比誰都了不起。所以說,打住啊。來,拉我起來。”
九毛九從郝大地懷裡掙出,叼住郝大地,把他從地上拉起來。郝大地借勢抹了一把臉上的東西,拍拍屁股,朝自己的馬走去,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甩下一句話,“人家沒那個意思別往前湊,要像個男人,有點兒骨氣,別沒臉沒臊地讓人不待見!”說完縱馬向營區門口馳去。
九毛九沒有追趕郝大地,矗立在操場當中,它的毛髮被風吹動,凌亂得東倒西歪。它是他們的兄弟,他們都走了,九毛九的眼裡滾出一顆淚,它是那麼舍不下他們。
郝大地風捲似的消失在拐角處,塵土揚起,像是有什麼在追趕它。九毛九的脖頸上套著一串項鍊,鏈珠是一些光滑的小石子,郝大地在非常時刻使用的那一種,在晨曦中閃閃發亮。
第三章 我是獻身派 <;3>;
“風暴行動”在野外一組組地推進著,山地坦克和運兵車翻過山岡,舟橋部隊在白浪翻卷的河上架設輕便橋,小喇叭聲中,散兵線迅速向山頭躍進,先遣突擊分隊抵近一棟堆砌起的石牆,佔領了它……
矮個頭副司令羅桑喘著氣,大步走上山頭,身後跟著那幫英俊高大的參謀們,一身迷彩裝的馬加在一群全副武裝士兵的簇擁下迎上來,喘著氣向羅桑彙報:“一分割槽左翼三個點全收回來了。”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