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他被這老兄拉得惱火。
他真既不是公主面首,也不想娶宗姬。
等事情都完結了,二女都開始和解了,他都沒脫身。
直接看見高津予了。
雖說中間過程有些複雜,到底他終於是等到高津予了。
此刻在明光宮的茶室中,兩個男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李兆豐說道,“君王是為何而來?”
如果是秦方好在此的話一定會瘋狂吐槽:先生,你真乃一哲人啊!拿了哲學三大基本問題問人。
你是誰?
你從哪裡來?
你要到那裡去?
不過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的話,每一個苦苦守候在門口的保安都該是哲學家。
高津予的段數自然不會就規規矩矩按著李兆豐的思路走,思維應答很快地發問,“先生引孤至此,又為何而來?”
李兆豐恬淡而笑,“為君王而來。”
“如今天下二分,而陛下與南帝隔江而治,幸耶?”
初時大家都是要倒掉周朝店的盟友,南北帝很融洽地合作,抹去一切前朝存在的痕跡。
然而如今兩面的政權都安定下來,那麼南北之爭就不免拉開了帷幕。
這個問題高津予比誰都更敏感,聽李兆豐這麼說,問道,“先生何解?”
“兩位陛下都於今年登基,南朝諸侯殘餘,北朝胡漢之爭——都可以說是牽制了兩位陛下向外發展。”
李兆豐一針見血,“但時間久了,等各自解決了內政的問題,那麼便是雙方開戰之日。
恕在下不敬,誰解決內政越快,就是搶佔了戰利時機,愈是大戰,準備得愈充分,便愈有勝算。”
南帝是被諸侯王殘餘勢力困住了。南朝舊地是各路諸侯王割據,魏國隨是最強大的一個,也奪取了政權,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完全地中央集權也不是易事。
而北朝是少數民族佔據中原王朝,以漢人之氣節,絕不會就此低下高貴的頭顱。各地三不五時的復辟造反還要壓下去。
李兆豐道,“南面魏帝狼子野心,既可出賣其君,如今與陛下之盟也不過虛情假意罷了。您若不早作準備,他日發受其累。”
高津予想起御書房中如雪片般的漢人造反奏摺,雖然都是些小打小鬧,卻也是讓人頭疼的事。
想著這個,睨起眼,肉有所思,“你說南帝狼子野心,你可也是個漢人,難道你不想南帝光復中原?”
李兆豐知道這是要表明立場的時候了,但要他急吼吼地上前去剖開胸脯驗證紅心的,也實在太噁心了。
他有立場,卻不狗腿,這就是國士的人格。
“南帝賣主求榮。廢帝雖然昏庸,然而君臣仍然是君臣。他所做一切只為了竊國。”連國家民族都能出賣,引著異族入關的,指望他去光復中原?做夢。
“此為亂世,亂世之人,誰人無罪?
然,在下卻明白,能使北方安定,百姓得口飯吃的是陛下您,而不是廢帝。”
如果此刻有個憤青聽說了這話,一定會指著李兆豐的鼻子大罵,有口飯吃就不造反了,你還有口奶喝就是娘呢!
漢權旁落,是所有漢人心中之痛。而作為清醒的知識分子的李兆豐未嘗不因此而痛恨嘆息。
然而當生靈塗炭,連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鬧饑荒的那些村莊縣城都在易子而食——這樣的狀況下,要人怎麼去守護“氣節”?
氣節不是吃飽了飯的知識分子在嘴上能喊的,歷史的規律是由最廣大的、沒讀過書的勞苦大眾來定的。最簡單的一點,老百姓不管皇位上坐著的是誰,而是管能不能吃飽飯。
李唐同樣有鮮卑的血統,李世民被稱為天可汗,李白出生在現在的吉爾吉斯斯坦。誰能說這些華夏文明的一部分了?
或許李兆豐私下和秦方好說的那句,“入我中原,著我華夏衣冠者,皆為炎黃子孫”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包涵了華夏文化內涵的最盛風。
當然這話李兆豐不會和高津予說,他學得神機妙算,如今正在貨賣帝王家。
“如今北朝民心所向於陛下,可還有誰不從的呢。”
高津予搖頭,“大亂未生,小亂不斷。”
李兆豐道,“那便可了。陛下想想百來年前,盧龍首度割與陛下皇族,如今您看看盧龍地方上的漢人,可有誰真造反的?
小亂是常有的,望著南面嘆氣,不過多是些小民隨便找了根竹竿就算挑了旗子‘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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