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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還言之過早。〃
〃皇上!〃
輕嘆口氣,他的言語中又加深了幾許威儀:
〃您先下去。〃
察知帝王的不悅,即使再心有不甘,還是悻悻然的退下:
〃臣,告退。〃
年老的身子顫抖著離去,半開啟的門扉因為老者的大意,忘了合上,孤零零的承襲著微涼秋風的吹襲。
隱約可見夜空上的星辰,清亮的不停閃爍著。
老者沒走多久,一雙小手跟著將門扉開啟,閉合,垂眸審閱奏摺的帝王聞聲一愣,瞭然過後也沒抬頭的繼續手邊的工作。
低沉的嗓音驀然揚起:
〃朕以為你不會來。〃
三日的期限已過,此時已是第四天。
徐諾聞言頓了下,摸出懷中的令牌,這是她在這宮裡暢行無阻的原因。
〃朱允文。〃
掐緊手中的牌子,她〃啪〃的一聲摔上他的桌面。
料不到徐諾會有此舉動,手裡的奏摺冷不防的滑落,他抬眸直視她,淡然的微笑:
〃諾兒想清楚了?〃
沒有怪罪她的無理,反而笑出聲來,他似乎又找回了以往的娃娃。
快步朝他接近,瞧著她來勢匆匆,他跟著起身卻猛然被人揪住衣襟,如此大幅度的動作又惹來他的笑意:
〃諾兒是否知曉,單憑你方才的舉止,朕大可判你死刑。〃
輕柔的嗓音嗅不出絲毫威脅,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朱允文。〃
抬起眸子,她再次喚他的名,襯著桌沿處的燈臺,點燃的燭光在她眼中搖曳,灼灼得令人無法直視。
她看著他,告訴他:
〃我要權。〃
半掩著的門窗吹入絲柔風,帶點秋的涼意拂上頰面,順道吹亂了她垂在兩邊的青絲,烏黑的發順風而起,精緻的面容襯著一身太監服飾,淡淡的有鼓說不出的靈動。
他像是看呆,怔忡的任她緊揪自己的衣襟,任她湊得極近的,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要勢,我要讓那些曾糟蹋過我的人後悔,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如果在這個朝代,只有手握權勢才能令人存活,那麼她就得權,老天從未善待過她,她又何必多有顧忌。
都說天不可逆,如今,她徐諾要逆。
她何德何能,至少通曉這朝代的歷史,老太爺說過,棋路早已安排妥當,但看她是要默默無聞,還是萬劫不復。
而她選擇後者,即使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她也決計不會後悔。
這次,她會用鮮血洗刷以往的恥辱!
又一陣風吹來,吹醒他的神智,愕然間,他看著她的眼,竟看呆,那雙眸裡的火焰,在此時,比任何時刻都要耀眼,美麗,其中的威懾,甚至是他這個天子,也無法忽視的。
沉默半晌,他忽然笑了,笑她,更笑自己,他們畢竟只是不斷在這世間打滾的普通人。
〃只要是諾兒想要,我就給。〃
又一次,他沒有當著她的面自稱為〃朕〃,只因他知道,專屬於他的娃娃,那個倨傲到能蔑視天地的娃娃,回來了。
午夜時分,遠遠的傳來一陣馬蹄狂奔疾行的聲響,幽幽的擺動,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森幽。
狂肆穿越北京城門,直奔兵營,冷風迎面吹來,帶著陣陣刺骨寒意,風聲狂嘯,卻始終吹不散馬上少年冷然的俊容。
黑馬嘶鳴一聲,于軍營前霍然止步。
漆黑的劍眉挺立飛揚,之下是一對黑瞳,隱隱震懾的是股不可言語的威嚴。
四皇子朱棣,十一歲被父親朱元璋封為燕王,並於二十一歲就藩北京,鎮守邊界。
男子一襲軍袍,筆挺的佇立在軍營前方,身旁緊跟兩名侍從,似乎已等待多時。
靜靜的與馬上的少年對視,硬挺的五官雖未有絲毫波動,但眸子中隱藏的厲光卻消逝不見。
立在男子身旁的侍從見少年始終未曾下馬,怒喝道:
〃來者何人,見到燕王殿下還不快報上名來!〃
漠然掃了眼身前營帳,他的突然來訪驚動了軍營中的軍官,營火被大幅度的點燃,瞬時間,原本暗沉的天地被渲染得一片通紅。
沖天的焰火熱不去少年眸子中的冰霜,他垂下眼簾拿出懷中的書信,遞給離自己最近的侍從後,便不再言語。
嘴角揚起抹笑,朱棣瞧了眼書信,未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