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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顧青吃驚的看向我。第二句，他張了張嘴，手有些顫抖，烏黑的墨汁滴在雪白的紙上，散的飛快。第三句，他手中的筆啪的一聲變作了兩段。咬牙切齒的說道：“二體難一心？你……”

“放妻書而已，你緊張什麼？”我承認我是故意的，但是看到他淺褐色的瞳仁因為怒火而更顯晶亮，心裡至少痛快很多。

“緊張！？”顧青拔高的尾音直接把剛剛送筆墨進來的小柔又給嚇了出去：“樹兒，你……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他一向聰明，我知道的。

“你說呢？”我笑著反問。

顧青瞪圓了眼睛問道：“誰？”

“你說呢？”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你在帝都的日子比我長，應該明白的。”

“……在這裡，看到的、聽到地不能全部當真。”顧青沉吟了一會後。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沒推開她！”我厭惡他這種明明犯了錯，卻還說的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般地語氣。

“我心裡的人是你。”顧青定定地看著我，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有些詞窮的怔在那裡。閉了下眼睛：“證明給我看。”

“……好了，不要鬧了。有什麼是明天再說，睡覺吧。”顧青似乎有些不厭其煩的樣子，揮了揮手就往床邊走去。

“你要睡床上！？”明明他才剛剛吻過別的女人！

“不然你要我睡哪裡！？”久違地怒吼終於從顧青口中噴出，砸的本來腦子不是很熱的我，立時變得有些勢弱。

“我……我……我要睡外面！”輸人不輸陣。能吼了不起啊！

“隨你！”

我看著那個窩在床裡一言不發的傢伙，突然有種咬人的衝動。刻意加重手上的動作，死命抖了抖被子，背對著他躺下。本以為會很難入睡，沒想到居然很快的就開始做夢，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的分割線

“夢瑤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地那樣……我和她早就已經過去了，不過是最近她有了麻煩，才請我幫忙。”

我靠在窗前看著這個和我一同生活了六年的男人。這個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這麼說，她今天找到家裡來也是為了請你忙幫？抱著你也是為了請你幫忙？或者……我該說，是她在求你幫忙？”

男人痛苦地擰著眉：“夢瑤。你不要這樣，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對我來說。我地妻子只有你而已。”

輕輕地轉動了一下高腳杯，自從懷孕後我再沒碰過這血紅的液體。只是那種酸中帶澀地味道，似乎很適合現在的我，忍不住，就又破戒了。微微勾了勾嘴角，被媽媽知道，一定又會念我了。

“夢瑤！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酒！”男人見我微笑的綴了一口紅酒，焦急的往前搶了幾步。

抬了手，拒絕他的靠近。我想了想，問道：“你愛她嗎？”

男人一愣，苦笑了一下，繼而堅定的看著我：“我的妻子從始至終，只有你。”我也笑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混著口中的酸澀，猶如即將沸騰的水中扶搖直上的小小氣泡，漂到臉上。男人見我笑了，似乎鬆了口氣般，抬起手胡擼了一下頭髮，剛想說話，卻是看著我的眼睛，一點一點的涼了表情，聲音有些顫抖的喚了聲：“夢瑤……”

“你愛她，”我還在笑，忽略心底和小腹的疼痛：“不然，你就不會用你們的相識紀念日來做你郵箱的密碼。”看著他驚變的臉色，我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接著說道：“最初，我們結婚，並不是因為愛。你看中我脾氣好，肯孝順老人，我看中你有責任感，有能力，可以為我撐起一片天空。所以我們才會在一起，才會一起生活了六年，一次架都沒吵過……只因不相愛，既然不愛，其他的那些柴米油鹽的小事情，在你我的心中，從來都是不會計較的。你是個很好的男人，能跟你有一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曾經是我最終的嚮往。”

“夢瑤！”他終於不再顧及我的拒絕，兩步搶了過來，握住我的肩膀，焦急的說：“夢瑤，你……罵我，打我都成，就是別…………”

“我們離婚吧。”打斷他的話，我清清淡淡的吐出這五個字。

他如遭雷擊般，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僵硬的搖了搖頭：“夢瑤，你……不能這麼殘忍。你聽我解釋。我跟她之間只有回憶，難道你連回憶都要讓我抹殺嗎？”

伸手護住小腹，錐扎般的疼又更強了一分，醫生說過的話不停的在耳邊回想：你天生身體狀況就不好，平時還無所謂，現在懷孕了，更要注意，切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