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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你可算是這個了。”說著,錢萬才胖手一伸,挑起一隻大拇指。“工坊這一塊沒得說了,獨家絕藝冠蓋天下。還有大食堂,算是白手起家一夜成名吧,兄弟還得當今萬歲親賜飛魚服,單這一條便足以光宗耀祖了。”
這一番話說得馮虞臉通紅,連連擺手。事倒還都是這些事,只是這用詞太過些了。只怕沈萬三再世也就這麼幾句了。
“錢兄,這事小弟只怕有些為難。這磨漆畫坐起來最是磨人,產量極低的。如今,工坊已是官坊,每月出產多數供了朝廷,之前徽商又訂了一撥,如今已無餘力保著錢兄這頭了。”
“馮兄弟誤會了。我可不是每月定量,只是所需時能勻個三五件,再有便是一年定製幾件上好的。也不瞞兄弟,這些皆是拿了送人的,量雖不多,只是貨要好。”
“原來如此。這個麼,當無大礙。只是錢兄要貨,至少需提前兩個月告知小弟,否則只怕是排不過來。”
“這個好說。對了,眼下工坊那邊可有現貨?有幾件算幾件,價錢好說。”
馮虞想了想,說道:“現下工坊裡倒是有幾件,都不是好的。像樣些的全帶京師去了。要得急麼?”
“嘿嘿,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家中還有個立盤,試做時留下的,還算是精緻,給了你罷。還有兩三件差些的,一併與你好了。”
“這怎使得!”錢萬才大腦袋直晃,“如何能奪賢弟之愛。我再等兩月便是。”
馮虞一笑,“這算得什麼。工坊好歹也有我一份,家中想擺,回頭再拿了便是。錢兄只管拿去應急。莫要再推辭了,免得淡了情分。”
錢萬才大喜,立時從袖中取了張會票,說道:“你們那些寶貝京師的售價我也有數,這二千兩定金兄弟先拿了。回頭實價多少兄弟支會一聲,差的我再補上。”
“哪用得著這許多。”馮虞趕忙推了回去,“拍賣是拍賣,市價哪有這般高,錢兄回頭備五百兩銀子,三天後拿貨,如何?”
錢萬才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好!好!馮兄弟,愚兄這回可是欠下你個大人情了。別個就不說了,日後用得著愚兄之處,打發個人過來支會一聲就是。要不,今晚愚兄做東,請兄弟小酌幾杯,莫要推辭了。”說著,不待馮虞開口,錢萬才徑直叫來管事,“去,聚福樓訂個甲字號雅座,二人座,便要上回的菜色。”
聚福樓是福州府第一等酒樓,進了門檻,沒有個十兩八兩壓根別想吃飽。聽這口氣,錢萬才也是常客了。盛情難卻,馮虞到店裡打發人回家支會一聲,便跟著去了。
此時天色漸黑,老遠便能看見聚福樓***通明,門前是車水馬龍,還真是越貴生意越好了。錢萬才訂的是甲字七號,一個小隔間,四人座的桌椅,兩個侍女已在屋中候著。兩人落座不久,冷盤熱菜已流水價齊齊上桌,夠利索的。這些湯菜用料考究,烹飪精緻,倒還配得上菜價。兩個侍女在一旁又是遞毛巾又是倒酒水,勤快得讓馮虞有些難以消受了。
兩人吃喝閒聊了一陣子,錢萬才揮手讓侍女出去,回頭對馮虞說道:“兄弟,說句實話,當日初識之時,愚兄但覺兄弟字好,可沒想到短短一年間,兄弟便能做下如此事業。聽說兄弟還是錦衣百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前途不可限量啊。”
“錢兄過獎了,這也是因緣際會,僥倖至此。如今想來,莫說外人如何看,小弟自身也如在夢中啊。”
錢萬才搖了搖頭,“夢這東西,何人不會做?能美夢成真,卻非有一身能耐不可。兄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錢兄只管指教。”
“兄弟起家全靠梁公公這一途,當初自是捷徑一條。只是,如今兄弟已是頗有些家業,若全繫於梁公公一身,便不太妥了。萬一……我只說萬一,梁公公攤上什麼禍事,若兄弟再無旁的倚仗,豈不是要跟了吃一大虧?”
這話倒是說到馮虞心裡去了。若是記憶沒錯,眼下風光無限的劉瑾過個三五年便要倒臺斃命。梁裕如今怎麼看都算劉瑾一黨。雖說自己已給梁裕支招,交好李東陽、張永二人,成效幾何卻也難說。到時候萬一拔起蘿蔔牽出泥,自己如何脫身才是?先聽聽錢胖子怎麼個說法。
看馮虞聚精會神聽講,錢萬才大為得意,接著說道:“而今要說靠山,除了當今皇上那是天字一號,接下來,無非便是權臣勳貴了。梁公公算得上權臣,至少也是權臣一脈,若是再有勳臣貴胄撐腰,那便穩當多了。”
馮虞心念一動,轉瞬間轉了幾輪的心思,說道:“這勳臣貴胄,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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