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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激反天下,也沒甚好處。”
聽了這番話,眾人仔細想想,果然是這個道理。葉如蔭又問道:“若是天下州府都有動作,偏偏咱們福建沒動靜,劉公公那邊一旦惱了,豈不是要壞事?”
朱潛搖搖頭:“沒這麼快動作。釐清戶主、丈量土地、編制魚鱗圖冊,之後方能向上呈交。”
“也不能空等。”梁裕接著說道:“地麼,多多少少還是弄些,看風向要是沒變,還可先報上應付一陣。”
馮虞點頭稱是。“梁公公想得周到。如今前路不明,也只能多布後招閒棋。地麼,先弄個百八十畝湊出兩三個皇莊來,只說福建山多地碎,難成規模,萬一搪塞不過也好應付。再一個,衛所、錦衣衛都得外鬆內緊,整備起來,以防不測。京師也要勤著打探訊息。各位都各有管道,有什麼訊息互通有無,共體時艱吧。若是實在挨不過了,我這邊還有個絕戶計,只是一時沒想妥當,回頭再說吧。”
回到千戶所,馮虞屏退旁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尋思,史上劉瑾做的那些個破事還是有數的,似乎沒幹過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劉瑾還是有些腦子的人,怎的莫名其妙生出這麼個昏招,難道是有人支使?還是利令智昏?不得要領。想到這兒,馮虞轉頭問朱潛:“自明兄,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朱潛冷笑一聲:“只怕是有人要將劉瑾往火坑裡引吧。”
“我也是這個念頭,只是沒個詳信。依你看,梁裕、葉如蔭他們回頭如何舉措?”
“能做到地方大員的都是人精。方才失態,不過是措手不及而已。依我看,回頭他們便會著人四下尋地,預做準備,萬一真要逼不得已,大戶人家他們是不敢開罪的,只能拿平頭百姓開刀了。”
“那咱們呢?”
朱潛想了想,反問馮虞:“大人三年不到便升到今日這位子,憑的什麼?”
馮虞淡淡一笑:“還能憑什麼?能幫著他們撈銀子,再有便是對上皇上的口味,沾了些雨露君恩罷了。”
“著啊,既然大人長處在此,到得緊要關頭,咱們便使勁塞銀子,再託楊家往海外蒐羅些珍奇來打點,工夫到了,什麼坎過不去?”
馮虞一拍大腿,“有理!”
朱潛轉過頭來又問馮虞:“方才大人說有個絕戶計,不知計從何出?”
馮虞起身開了門,看看外頭沒人趴牆根,這才關門坐回原位。“呵呵,也不過就是挑動人馬滅幾家無良大戶,而後將做事的一股腦送往澎湖,這邊無主之地正好充數了。”
朱潛苦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了,只是萬一走漏風聲,大人可就有大麻煩了。”
“正是如此,故此我才不敢在眾人面前明講。對了,那個什麼大索心懷怨望之徒,咱們又該如何因應?”
“這等指鹿為馬之事最好辦也最難辦,只看大人想怎麼辦了。”
馮虞聽了朱潛這段繞口令,心中好笑,這個朱潛,還是想試探我的心思啊。“怎麼辦?虧心害人的事我是不辦的。先讓弟兄們四下索拿些沒關聯的地痞無賴充抵就是。一頓棒子下去,什麼口供都有了。若是要炮製大案,就看哪家對咱們不利,便著落在他身上了。對了,你是從楊家過來的,平日裡可有人與楊家不對付?”
朱潛想了想:“楊家老爺為人頗有手腕,上上下下打點一清,還真沒人有意為難的。如今他姑爺又是一省頭面人物,哪個還敢刁難?漳州府有些人巴結還來不及,連原先的份錢都不敢要了。”
“生意上呢?”
“月港三大家,李儼與老爺生意上倒是小有摩擦,不過雙方都是小心翼翼收著手,從不曾撕破臉去。至於那趙大,如何發家的無人得知,做生意的路數也是躲躲閃閃,似乎官面上沒太多奧援,卻有些個不知來路的牽連,往外頭輸的貨也是旁省弄來的。總之此人行事與一般海商大不相同,與旁人也難混到一塊去。此人手下還有些狠角色,初起時與楊家、李儼都幹過,日後講和了,還賠了些銀錢。在下一直覺著,此人只怕遲早能生出大禍患來,只是無真憑實據,也不好對人言。”
馮虞託著腮想了片刻,說道:“我查過密檔,這趙大依舊是面目不清,只是有眼線密報,時時有北方口音的來客。還有,這傢伙與南昌的寧王也有些瓜葛。你看,此人可動得?”
第一百零一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朱潛搖了搖頭:“底細不明,除非不得已,否則還是先不打他的主意為好。不過倒是要加派人手盯緊了。不怕硬的、橫的,就怕摸不清路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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