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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左右逢源的工夫是不可少的,抱死一棵大樹,無不落得個樹倒猢猻散。你說,可是這個道理?”
馮虞心中一亮,莫非這張永在暗示什麼?“公公教誨的是。我輩領國家俸祿,受朝廷雨露,自當一心報效皇上。內外諸公,皆是國之干城朝廷股肱,自然都須敬服才是。就如張公公,文韜武略都是極好的,深得萬歲信重,虞此來,正想請公公時時教益。”
張永聽了這話,輕輕點頭,“年輕人有這見識便是難得的,只是也不必過於自抑。你馮虞的本事,咱家也是知道些的。皇上賞識你,劉公公也用得著你,這些都不說了。福建那邊鄙之地在你治下,這兩年沒鬧出什麼大動靜來,這便是真本事了。嗯……去年你還與倭寇幹過一仗,聽說是親自衝陣了?”
“是。百年來,倭寇屢屢竄犯我大明海疆,作惡累累。當日一見此獠,一股血勇上來,小的便禁不住帶隊衝殺了一陣。”
“呵呵,難得啊。南軍孱弱,敢身先士卒的武官只怕是不多了。當日情形,咱家也略聽了幾分。與團營將佐也評說過此役。怎奈大傢伙都是北軍,只與蒙古韃子見過戰陣,這倭寇麼,倒還真不知是怎生模樣。你再與咱家細細說說。”
馮虞又將倭寇來由、兵源構成、武器裝備、作戰模式說了一遍,張永聽得是津津有味。
“原來如此,怪不得往日南方衛所與其接戰屢屢吃虧,原來這幫傢伙還真有幾把刷子。方才你說,漳州這一戰衛所軍依舊是傷亡慘重。那麼,衛所軍如今究竟還可堪用麼?”
這張永果然是名不虛傳,還真是留心武事。馮虞略想了想,字斟句酌地回道:“要說衛所軍全不堪戰,這也過了。各省都指揮使司帳下,哪個不得養一撥保命的隊伍。此外,象咱們福建,閩西閩北那是老出亂子的地方,兵士也給磨出來了。有多精銳那不好說,反正是見過血,知道打仗怎麼回事了。除此之外,其他省份不好說,反正咱們福建是再無強兵了。一個,承平百年,許多地方連如何紮營如何行軍都記不得了。再一個,軍戶自行屯田,官長使喚士卒種地幹活都來不及,哪還顧上操練。”
“那你的兵呢?平日裡不是隻管拿人麼,如何對陣時也扛得住?”
“這個……錦衣衛的職事公公您也是知道的,平日裡還真不曾像樣練過軍陣。不過,平日出活計偶爾能碰著手硬的,故而那幫校尉緹騎練武倒也勤快。再一個,當日我這主官都上陣了,那幫傢伙還敢不玩命?那些個倭寇,說實話,也是單打獨鬥的,咱們馬衝箭射的,算是佔足便宜了。”
張永瞟了他一眼,“還是過謙了。罷了,你再說說那民壯。”
“個頂個都不錯,有武藝,不怕死。只是沒陣型,亂打亂衝,對付倭寇還成,真要兩軍對陣不濟事。再就是兵刃差,又沒甲冑,對上倭寇吃了大虧。”
張永笑了,“這話中肯。說句實在話,聽說一幫民壯斬獲比衛所軍還多,咱家心裡頭直發毛。若是各地衛所皆糜爛至此,我大明可就不得安生了。”
“公公,水能覆舟,亦能載舟。只要黎民百姓能填飽肚子,哪個沒事造反玩?衛所兵不堪用,只是少個‘練’字。中樞若能振作,如公公一般沉下心來重新整理軍政,又何愁不得精兵。”
張永苦笑了一聲:“朝中大員若都有你這見識,何事不可成?算了,不說這個。今日來,只怕不單是陪咱家閒聊的吧?”
馮虞知道張永對自己的底子也摸得差不離了,是該入正題了。“公公,今日來,下官有兩樁事。一來便實實是拜見公公,請您多加點撥教誨。二來,下官有個親戚,打算在京師做點小買賣,想求著公公照應一二。”說著,馮虞將一張對摺的紙卷遞了過去。這張紙沒什麼稀奇,寫的不過是店名、掌櫃姓名、店址所在、經營類別。楊萬榮果然手長,京師店面年前竟已尋定了。只是在這紙卷裡頭另夾著兩張紙。一張是五千兩的會票,另一張,則是洋貨店一成的乾股文契。
來之前,馮虞便與朱潛商議過此事,張永會不會笑納這份禮物。初時兩人還真有些號不準,如此做法是否唐突了些。後來馮虞打聽到一件事,弘治十八年,正德初即位那時,張永剛當上御用監太監。便上奏討要已故太監吳忠納還的七里海等幾處莊田,戶部指他違禁,當予責罰,當時還鬧出不小的亂子。最後還是正德將這事壓了下去,那些莊田也如願賜給張永。就這一件事便可看出,這張永也是愛財的,而且愛得是明目張膽。如今張永領的這職事不如劉瑾風光、權重,行情不高,一般人也巴結不到他頭上。這五千兩他定會收下。
果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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