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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派何人盯梢?”
“冊子在月港家中床下暗格,盯梢的是我兩個心腹家丁,也在月港。”
馮虞一琢磨,月港是李儼勢力集聚之地,確實要比漳州府這邊安全得多。“好,回頭帶路去取。本官再問你,你如何與內行廠拉上關係,你在京師聽命何人?”
只見李儼沉默了一陣,嘴角幾番微動,卻是欲言又止。
“怎麼?不好說嗎?”
李儼猛然間跪倒在地,“馮大人,非是儼故意要與大人為難。只是京師之事實在是關礙過大,吐露不得。否則,儼一家老小加上許多無辜的性命必然難保,只怕大人也迴護不得。若是大人見諒,今後儼做牛做馬報效大人。若是大人氣不過,即刻將儼亂刃分屍,儼絕無半句怨言。”
這動靜著實嚇了馮虞一跳,不至於吧。“你是擔心本官拿了口供去尋他們晦氣,反累及於你?呵呵,李儼,你想岔了。有時候,未必不能化敵為友,況且,你那靠山於我也未必是敵呢。今日咱們關起門來,有什麼說什麼,本官不作筆錄,如何?”
李儼掙扎了半天,苦笑一聲。“大人既然執意探問,我便說出來,反正當日得罪了大人,即便今日便遭誅戮,也是無話可說了。此事卻是說來話長。”
“無妨,慢慢說來,天色尚早。”
“行。大人您是知道這通海生意的……”話一出口,李儼便後悔了,這話極不妥當,不是暗指馮虞與私商有染麼。李儼偷眼一看馮虞,臉上卻是毫無異色,笑吟吟地等著他說下去,這才定下心來,繼續往下說。“不論到東洋、南洋,最賺錢地便是香料、異寶,什麼珍珠、象牙、犀角、沉香、珊瑚、玳瑁、香薔薇水等等。可要販運這些回來,須得找著下家才好出手,否則手上那點銀子陷在裡頭,早晚要砸鍋。而最大的買家,便是京師那些公卿權貴。二十多年前,我便與京師幾家商號搭上關係,專供專銷。許是販售外洋奇貨獲益極豐,這些下家便不斷催貨。只是那時候我實力不濟,派不出更多船去,手頭銀錢也不夠,進不了更多絲綢、茶葉、瓷器等物。這時候,那商號便派了專人來,商談出資湊份,一道將這生意做起來。”
“你便是這麼發家的?”
“是。這幾個商號手頭銀子就跟地上的砂子一般,要多少便有多少,這生意,自然一發不可收拾了。就這麼做了些年,對方信得過我,方引我去見他們東家。”“東家?便是那背後與你撐腰之人了?”
“是。不過,不是一個,是一群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好大的陣勢
馮虞聽著一激靈,一群人,那是個什麼概念。“都有哪些人?”
“魏國公徐,成國公朱輔,英國公張懋,保國公朱暉,定西侯蔣驥,武靖侯趙承慶,懷寧伯孫應爵,興安伯徐良,新寧伯譚佑,彭城伯張信。或許還有些人吧,我所知的便是這些了。”
李儼每報一個名字,馮虞的嘴巴就張一分,等這一串人名報完,馮虞的嘴巴已是張得溜圓。這些人盡是南北兩京元勳宿將之後,其中有些還是領軍人物。如魏國公徐任守備南京兼領中軍都督府、成國公朱輔曾守備南京,定西侯蔣驥曾任督十二團營兼總神機營兵,懷寧伯孫應爵如今總督團營,興安伯徐良任南京中軍都督府僉書。這些人湊在一塊兒,儘可執大明武人集團之牛耳了。若是得罪了這幫人,馮虞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本官似乎不曾對你等不利,為何要出手對付本官?”
李儼愧道:“其中緣由有二。一個是小人因趙大之事心中難安,出言挑唆,只講大人在南洋勢大,長久以往,咱們日子必然難過。其次,依小人揣摩,那些公卿看大人與劉瑾生隙,私有挑動鷸蚌相爭坐收漁利之意。”
馮虞聽了這話,一陣的苦笑。當初出手拿下趙大,便有挑動劉瑾、寧王互咬的意思,那知這麼快就應到自己頭上,還真是現世報了。“這些公卿勳貴哪個不是富得流油,如何還要打通海販私的主意。”
“呵呵。哪個能嫌錢多呢?這些勳貴早先只是佔地食租,之後手上銀錢日足,便逐漸插手商販,與民爭利。尤其是這幾十年尤甚以往,盡籠天下貨物。令商賈無所牟利。這些勳戚商人憑著權貴之身肆行無忌,於南京、淮揚、臨清、徐州等財賦之地廣置私店,水陸舟車皆懸翊官牌,關津無礙。稅負全免。過分些地,恣意侵奪官民之產建店鋪,甚至邀截商貨,抑價奪買,私設牙人把持市肆操縱物價。。。一般富商大賈見逼於勳戚權勢,要麼退避三舍,要麼便只能如我一般與之搭夥,以求個安穩了。”
馮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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