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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要活活餓死渴死。還有,你小子頭回帶兵,仔細著些,莫逞強。行了行了,咱們開宴。外頭一堆人肚子想來都癟了。”
馮虞這回在月港呆了整整五日。婚前新人按規矩已不好相見,見不著楊雲,馮虞頗覺無趣,原打算早些走人,哪知漳州府太守、駐軍官將聽說馮虞到了月港,紛紛趕來拜會,一來二去的愣是拖了三天。等到馮虞迴轉泉州,虛齋先生已過世了。見此情形,馮虞不好拉上陳琛、朱潛二人拍屁股走人,只得留下幫著料理喪事,直到做過“頭七”方才回返福州。不過這期間也並非全無收穫,順帶結實了不少虛齋先生的高足,又與陳琛促膝長談了幾回。
馮虞的易經修養近乎於一竅不通,倒是經濟學問頗有些獨到的見解,兩人相談甚歡,陳琛對馮虞的觀感也日益改觀,陳琛的評語是:“大人論事好獨闢蹊徑,常有驚人之語,獨到之思,一時間常令人瞠目結舌,匪夷所思,細想來卻暗合天理。與大人談話,實為一大快事。只是,大人這些念頭說法從何處學來,不會皆是自家獨創吧?”
每每到此,馮虞只能是笑而不答了,也無從答起。回到福州府,馮虞即刻召集陳琛、朱潛、林炫、嶽海、範長安、周天賜、賴時亨、駱天成、安化勇、林勝、胡銳、忠叔、陳行恩、馮有理等人碰了個頭,算是讓陳琛正式在這個小集團中亮相了。職守自然也要調整。這一路上,馮虞與陳琛接觸多了,發覺此人雖不好說有經天緯地之才,不過確是頗有些遠見卓識,智囊一般的人物。這一回,馮虞明說了,日後陳琛便是軍師一角,若是自己不在,便由陳琛負總責。至於一般事務,還是朱潛攬著。陳行恩一支筆管賬。除此之外,馮虞又將馮有理從府中調出,跟著朱潛做事。
馮有理是回頭參與到馮虞的核心***裡來,坐在角落裡不時偷笑。跟著忠叔這段時日,原先的稜角已磨去許多,沾了不少人間煙火氣。這會兒他窩在角落裡,不錯眼地盯著馮虞,生怕漏過一句話。
只聽馮虞說道:“今年咱們有好些件大事要辦。一個是待劉瑾回書之後,便將都百工使司搭建運作起來。第二件,幾處工坊還得擴產。第三,澎湖那邊得好生經營。第四,我那岳父楊老爺子有心將萬邦園分店開到各省,今年至少是南直隸、蘇杭、武昌、成都、太原幾處,藉著這個機緣,咱們順帶將各處眼線布起來。這是第幾件了,哦,四件了。第五,我打算著,咱們練出那些新兵要找個機會練練手。這第六,誒呀,一個巴掌還數不過來了……”
底下鬨堂大笑。
“第六,便是我的婚事。”剛停歇的笑聲又響了起來。“笑個屁,成婚不是人生大事麼?到時候有你們忙的。說好了,到時候哪個不來應卯看我軍棍伺候。”
眾人嘻嘻哈哈地紛紛起身抱拳拱手:“得令!”
馮虞不禁失笑:“沒個正形,坐了坐了,說正經的。方才說這六件事,哪件都不好應付。再加上我那壽山別院,下半年也該到收官的時候了,也得仔細盯著。沒別的辦法,只能是仰賴諸位盡心支應著。當務之急,還是工坊,這一塊加上錦衣衛,便是咱們這撥人立身之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年藉著營建都百工使司工坊的機會,招人、研發水力機械、改良工具,自明,你責任重大。有理、林炫要日日跟隨,勤學好問,早日上手,把擔子分去些。大面上情形便是如此,思獻兄,說兩句如何?”
陳琛依然是一身素服,起身衝著眾人一個羅圈揖。“思獻初來乍道,一時也說不出什麼細的來。路上,我與馮大人深談過幾回,大人局面之大,人手之少,令人匪夷所思。只能說諸位皆是幹才,能衝能打。諸位皆是自家人,思獻也不諱言,如今世道,官場險惡,馮大人獨善其身,所費心力自然倍於那些隨波逐流的。咱們為僚屬的,說不得要盡力替大人分擔些。日常事務之外,眾位還要留心周遭,舉賢薦能,咱們人多了,家大業大,這條船才行得穩當。
馮大人喚我軍師,思獻愧不敢當。當然,餿主意偶爾還有。如今馮大人在福建境內算是權傾一時的,不過,還不敢說是立定腳跟。人脈不廣,士紳未歸心,錢糧軍馬控在手裡的實是有限。若是朝廷一紙調令,或是安插個樁腳來,咱們便難過了。再調回頭來說,大人如今上到這個位置,即便控住福建一隅,可騰挪之處也緊得很,還是要放眼天下。當然,福建是根本之地,大人在仕途上宜穩紮穩打,不宜貿然往朝堂上鑽,中樞水太深,難趟。至於放眼天下,大人還是以生意鋪路,分店布點,財貨為經,人脈為緯,結商網如蛛網,網羅天下。”
“好個網羅天下。棋固然是要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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