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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定奪,如何?”
此時水已燒開,陳琛默不作聲,只管給三人各沏了杯茶,隨後說聲“稍待”,起身便進了隔壁屋。朱潛趕忙給馮虞使個眼色,跟了過去。馮虞卻捧起茶盞,喝得是有滋有味。
朱潛隨著陳琛進門,一看,只見陳琛焚起一炷香,口中唸唸有詞,抓起一把蓍草,看這架勢是要卜上一卦。卻見陳琛唸叨完了,將一根蓍草放到正前方。朱潛略知蓍草筮佔之法,知道這根表徵太極,實是不用的。陳琛這時隨意將所餘四十九根蓍草,分作兩撮,分置於桌上左右手兩端,這是取天地兩儀,又將右手邊蓍草取了一根,夾在左手無名指和小指之間,表徵天地人三才。接著,陳琛便開始左右手倒換蓍草,不時將手中幾根蓍草橫放在面前。
只見陳琛雙手如蝴蝶穿花一般飛舞點算,一會兒工夫便擺出十八變,算得六爻,合成一卦。待得卦成,朱潛方敢開口:“師弟,卦象如何?”
陳琛回頭笑道:“師兄,你也太心急了吧,在外頭品茶候著不就好了?”
看朱潛還在探頭探腦,陳琛搖頭笑道:“實在是……這一卦是隨卦九四。爻辭曰,‘隨有獲,貞兇。有孚在道以明,何咎?’”
朱潛聽得雲山霧罩,忙問:“爻辭何解?”
“九四在隨卦,又互為巽卦,與應位初九成正反卦,即正反震、正反艮,震為大道,艮為路途,正看反看都在道上。這正反卦,放大看則為中孚卦,縮小了便是離卦,此所謂‘有孚’、‘以明’。”
“還是不明白。”朱潛頭搖得象撥浪鼓。
陳琛大笑,“所謂貞,指守靜不行,既然‘貞兇’,這趟是非跟著你們走不可啦。跟你們上路,則‘隨有獲’,必有所得。所謂‘有孚在道以明’,便是說,追隨爾等之時,當一展才智,不過也需約束自己,懷德自惕,方能為他人所信服。”
朱潛聽了這話,大為得意,“你看你看,這回拉馮大人過來果然是對的,連你這卦象都應驗了。”
陳琛說道:“還不止這個。所謂易,時勢易則卦易。隨卦九四再往下變,就是九五。爻辭曰,孚於嘉,吉。哦,這話說白了,便是隨眾願而動,以誠相待,個人功業必成。若再動,則是上六,爻辭是拘繫之,乃從維之。王用亨於西山。王是指周文王。文王奠基西岐,則萬事通順,定八百年基業。單從卦象來看,此番我若隨眾而動,功業可期,青史留名。”
看朱潛又要咧嘴,陳琛趕忙補了一句:“不過,所謂陰陽消長,乾坤互易,萬事萬物時時變幻更易,不可以一時論一世……唉,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總之這一卦也不是一勞永逸。好了好了,咱們出去吧。”說著陳琛收好蓍草,拽著朱潛出到外屋。
看著朱潛神色,馮虞淡淡一笑,問道:“紫峰先生,咱們幾時動身?”
陳琛、朱潛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都是一楞,緊接著對望一眼仰天大笑。馮虞看這情形,放下茶盞也是放聲大笑,只有林炫看得莫名其妙,又不知如何問起,該問哪個,乾脆低頭喝茶,不吱聲了。
笑了一陣,陳琛停歇下來,對馮虞深施一禮,“既然承蒙大人盛情相邀,思獻卻之不恭。不過,行前思獻還有些小事料理。一個是此處雜物需稍作收拾,書卷我須帶上,其他的麼,放在原處便是。還有,下山之後,我還需往家中辭過父母一面,稟明去處,再往泉州府城見恩師一面。之後便無事了。”
馮虞聽著連連點頭,“這些均是該當的。此番我帶了些軍士來,正好一齊動手。別個不好說,幫你一路扛書卻是小事一樁。”
半道上,馮虞問起方才兩人在裡屋磨嘰何事,朱潛將占卜之事說了,馮虞點點頭若有所思,半晌之後突然冒出一句:“卜卦只是心意未堅,之前至少是動了心思的。方才我也是囉裡嗦嗦一大串,不知哪句能入思獻兄之耳?”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密議
陳琛眨了眨眼,說道:“八個字,重開海禁藏富於民。不瞞大人,咱們閩南人都有數,通海之利,千倍於農桑,若是朝廷開放海禁,可謂利國利民。只可惜滿朝公卿勾結私商圖利這大有人在,卻幾無一人敢公開說出開海禁的話來。此外,我年少時也搭過海船出一回洋,方知這大洋萬里無垠,域外還有島國無數,皆是不服王化,若是提一彪勁旅,效漢將軍故事,步武四海,囊括八荒,揚我大明皇威於天下,這是何等功業!”
馮虞聽了不禁咂舌,不想這陳琛已到而立之年,竟有如此雄心,看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明憤青了。
隨著陳琛到陳埭鎮見過家人,一行人又轉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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