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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後悔。此行似乎是莽撞了些。趙大若單是不願落入官府手中自盡,辦法多得是,犯不著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想來是為了銷燬與教中往來機密不惜粉身碎骨,結果自己來著一趟,卻統統洩漏了。如此說來。趙大豈不是白白喪命!想到這一節。惠娘追悔莫及,心如刀絞。眼淚嘩啦啦地便淌了下來。
這一下卻弄得馮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慰才是,只得摸了手巾出來,塞給惠娘,在一旁靜候不語。(電腦閱讀n)
抽噎了一陣,惠娘收住悲聲,緩緩說道:“馮大人,既是如此說來,卻也怪你不得。惠娘如今只有一事相求。”
“只管說,能做到的我絕不推搪。”
“人死不能復生,趙大又是屍骨無存,也談不上收殮了。現下只有他家眷,不知情形如何?”
“聖旨上說,男丁皆斬,婦孺發教坊司與功臣為奴。”
“……好狠。”
“走私硫磺硝芒,持械拒捕,殺傷官軍,怎麼說都是謀逆,沒斷個滿門抄斬已經是不錯了。況且趙大親屬中又無緝獲的男丁,處斬也就無從談起了。”
“那妻兒呢?入教坊司,不是……不是充作官妓麼?能不能……能不能由我出資贖買……不為難吧?”
“贖買?現下是不成地,正在風頭上。”看惠娘眼睛又瞪起來,馮虞趕忙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將他們發入教坊司便是。嗯……這樣吧,我尋個可靠的親兵,借他的名,只說他此役中立有軍功,直接將那一干婦孺發賞於此人。哦,不過是頂個名罷了。私下裡我再將那些孤兒寡母另行安置妥貼便是。待過個幾年,無人再提起此事,你要接便接去就是。”
“也只能如此了。無論如何,惠娘先謝過大人了。”
“不必多禮。”
正事說完,惠娘便起身告辭。馮虞本想再多聊一陣,看惠娘神色憔悴,只得作罷,送出後園便拱手作別。
出了府門,惠娘回望門上高懸的“沁園”牌匾,不禁幽幽嘆了一聲。說來奇怪,這幾回見著馮虞,往日的精明算計、老練詞鋒皆不知丟往何處去了。想不通。輕輕搖了搖頭,惠娘點手召來候在一旁的馬車,飄然而去。
那一頭,馮虞也在書房內轉來轉去,沒來由的一陣陣煩悶。幾個親兵看馮虞不對勁,縮在遠處偷笑,不願上前湊這黴頭。雖說頂多也就是屁股上給馮虞踹兩腳,不過,能不挨踹更好。這時,陳琛走進院子,看見情形不對,揪過一名親兵問道:“你等不好好站班,聚在此處做什麼?”
那親兵嚇了一跳,扭頭看是陳琛,趕忙施了一禮,“大人,方才一位姑娘來過,大人貌似又吃癟了。”
“嗯?我去看看。”
進了屋子,看見馮虞正作老驢推磨狀,笑道:“大人,遇著什麼事了?”
馮虞將方才情形說了一番,自然有些不該說的一一隱去。
陳琛聽罷,想了一回,說道:“大人如此應答最好,推了個一乾二淨,想來羅教暫不會來生事了。哦,這會子來尋大人,是想商量如何對付那毛自卿。這廝憑空立了一功,眼線說京師也有旨意給他,品級升了一級,官職沒動,又賞了上千兩。這兩日想來他正樂得合不攏嘴,大人不妨去給他潑盆冷水?”
“呵呵,這事在行。下午便去嚇他。”
“嗯。我再佈置人手,狠狠治他一回。恩威並施,看他敢不著道。”
“這事你看著辦就是。可也別過了,若逼得他狗急跳牆,反不好了。”
“省得。我這就去辦了。”
第一百八十章 威嚇
毛自卿這兩日樂得沒邊了,直到方才馮虞來訪。這馮虞倒是挺客氣,見面便塞了一萬兩會票,說是奉旨將虜獲分賞有功之臣。不過大家都明白,那些銀錢財貨都在人家手裡攥著,真要一毛不拔誰也沒轍。細細想來,此役,毛自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寫了幾個字再蓋了個戳,換回的卻是官升一品,上萬銀錢,就如白撿的一般,該知足了。
可馮虞接下來一番話卻讓毛自卿出了一身冷汗。據他說,當日在趙家堡檢獲不少檔案,其中竟有與江西寧王及京師某位權貴往來信箋,看那樣子,這趙大是替這些當朝權貴當下手的。寧王是何等樣人,毛自卿可是心中有數。此人在現今諸藩中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富可敵國,交遊極廣,手眼通天,如今剷斷此人財路,這不得把這位寧王得罪狠了?更要命的是,此番奏捷文書上寫明瞭是自己提供的線報,人家馮虞不過是依著市舶司文書出兵,算起來,自己竟是謀主了!
馮虞走後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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