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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府迎娶。只需請個好命人代為上門即可。不過,迎娶地規矩小節卻有些講究。你馮家迎親隊伍須著兩個家丁執一對書寫姓氏的紅燈籠在隊前引著。隨後須是八音樂隊,一頂送嫁姆坐的油布轎、五頂給儐相和小叔坐的披紅彩竹簾轎、一頂給新郎官轎、一頂八人抬花轎,最後六十匣“百二槓”彩禮。咱們兩家都不是一般人家,這等臉面鋪陳是省不得地。隊伍最後,記得排個僕役挑個布袋,內裡須裝上便桶與子孫桶。
迎親隊伍到我家門,先放三掛炮仗,開門之後還得送上兩紮禮炮,一紮上書兩姓合婚、一書百子千孫。我家收下兩姓合婚,再將百子千孫那一紮回贈與你。之後麼,反正你們那撥人聽老夫這邊安排就是。你還需交待儐相一事。在我家宴請時,記得在在席間偷兩隻酒盅帶回去,放在洞房新床下,可庇佑早生貴子。
回程這一路上,一個是絲竹不斷,再一個,每經村巷、寺廟、橋樑,都得鳴炮過路。等到了福州地界,便依你們當地規矩行事。老夫便管不著了。。。”
馮虞聽了這一套規矩下來,頭大如鬥,乾脆與楊萬榮打商量:“岳父大人,方才所說這些千頭萬緒,小婿只怕難以記全。要不,您找個人細細寫下來,小婿回頭安排來人一一遵囑而行,免得有錯漏失禮之處。您看可行得?”
“是個辦法。口說難免有錯訛之處。要不我叫個通熟此道的管事一路陪著,凡事有他指點著,你也省心。”
“如此安排更妥帖了。小婿算了算,迎親隊伍九月中便要到月港,這一路總要走個十來天方能回返福州。我再派兩百親軍馬隊隨扈,一來壯聲勢,二來保平安,想來尋常賊寇便是來個一兩千也能輕易應付了。回程上岳父也帶些人手,可保萬無一失。”
當夜,楊府便調遣人手將火器、工圖、模具等物什裝船。第二日一早。馮虞與楊家父子便登船,揚帆出海往澎湖而去。
馮虞搭乘的是一艘兩千料中型福船,可載兩三百人之多。據說楊家船隊中還有三千料大船,不過吃水較深,許多港口難以駛入。需用小船過駁。此番不是出洋行商,除軍火外另有些給養物事,用不到如此大船,除了這艘中號福船。另有兩艘四百料鳥快船隨行。
馮虞之前坐過最大地船就是運河上的官船了,乘船出到外海,前世加上今生都是頭一遭。這大名鼎鼎的福船自然也是頭回乘坐。船一離港,馮虞在船艙中便坐不住了。船頭船尾上上下下跑了個遍。
福船的船型是首尖尾寬兩頭翹,長約八丈,兩舷皆有護板拱起。船首有正碇和副碹,都用絞車控制,供駐泊之用。船尾有正舵、副舵,正舵一大一小兩種,分別在深淺海域使用。船身十支櫓供划行。另有三桅三帆,高達七丈的主桅上還設有望鬥。船樓分三層,載員一般皆住船樓。船體分四層,底層為壓艙石,三層、二層為淡水櫃、貨艙,一層就是船甲板了。
馮虞走了一圈,發現船首裝有衝角,甲板上安了女牆垛口,船兩舷各安了一具弩炮。前甲板上還有不知什麼機械地底座,怎麼看這艘船也不像貨船。跟在身後的楊風看馮虞面露疑色,笑道:“怎麼,看出什麼不對勁了?”
“看這船,怎麼象是戰船?”
“這原本便是戰船!現下出遠海最好地船便是福船。吃水深、船速快、行得穩、轉彎趨避又活。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所用寶船便是五桅五千料的大福船。禁海之後,朝廷下詔,原有海船者,悉改為平頭船。所在有司,防其出入。水師皆棄大船不用,最大地便是兩桅四百料,居然是充作帥船。喏,便與那兩艘鳥船一般大小。真要在海上動起手來,不過是廢物點心罷了。還真是一副鳥樣。即便如此。經百年荒廢,如今各地水師戰船已所剩無幾。軍隊缺額過半,所存士卒又皆是老弱殘兵不堪戰,萬里海防形同虛設。要不怎麼倭寇能在我沿海各州府四下溜達,串門一般如入無人之境。
哦,扯遠了。當日禁海令一下,江浙以北的海船廠,如南直隸龍江船廠、北直隸清江船廠,無不是乖乖聽話,一概廢棄。咱們福建卻多了個心眼,船圖、匠師一股腦給咱們這些個海商端了來,私底下繼續開造。那四百料船一趟能運多少貨?頂個屁用。如今這船,便是當日三寶太監船隊中戰船的式樣。咱們跑海的,難免遇上海盜什麼的,這船好用,看那弩機沒有。即便是對撞,咱們也不吃虧。那些海盜能有個兩三百料就了不得了,一個泰山壓頂便將它裝散架了,咱們還毫髮無傷。唉,只可惜三千料已是封頂了,再大的寶船如今已無人能造。”
馮虞笑道:“阿風,前些時在軍中呆得久了,與那些兵丁學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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