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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先這麼著,給步軍換裝是當務之急。你只管全力開工。銀錢麼,我想辦法。大金主過兩日便要光臨,還怕沒辦法?這兩日給弟兄們將新軍裝補全了。沒人至少三套。人靠衣衫馬靠岸嘛,這個面子可不能折了。”
“那是自然。”
“對了!”馮虞突然站了起來,“要錢也得有個名頭。講個機緣,方才突然有了個主意,咱們一道來合計合計。”地乘御輦移宮豹房。文武百官罷朝,一路屁顛屁顛地數十里相送。行至豹房十里處,以馮虞為首的上百名侍衛親軍將帥與豹房留守中官及兩千精悍親軍前來接駕。
由於校閱取消,文武百官十有不曾見過這支如今已是名動天下的勇悍之師。此時眾人紛紛抬眼細看,只見兩千身著簇新軍裝的將士牽馬列作一個大方陣,橫看豎看。都如刀裁一般筆直。再看這兩千人馬,不論是人還是馬,皆是一般高矮。再往臉上看,個個面色淡定,惟有眼底裡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只有見慣了鮮血看淡了生死的精兵悍將才能如此淡定無懼。眼見得聖駕臨近,這兩千多人齊刷刷跪倒一片,山呼“萬歲”,聲震九霄。就這麼粗粗一面,即便是沒上過沙場沒歷過生死的文官。也能覺出面前這支人馬的精悍。
正德原本便是好兵事的,這一看自然歡喜,連忙喚馮虞近前,點指著眼前這些兵將,問道:“這些將士皆是與愛卿赴遼西上過戰陣地?”
“正是。皇上。尤其這頭兩排。皆是遼西會戰立功將士。”
正德點點頭。抬眼看了一圈。突然跳下車輦。來到一名面上稚氣未脫地兵卒面前。“你是哪方人氏?今年多大?從軍幾年?”
“回、回皇上。我……小地……”那小兵做夢也不曾想過貴為九五之尊地當今聖上會與自己敘話。一時間結結巴巴。面紅耳赤。不知是該如軍中一般大聲回覆。還是當跪倒應答才是。
正德看了好笑。便道:“不必拘束。只當是在軍中回覆上官即可。”
那小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便挺胸回道:“稟皇上。小地是福建建寧府松溪獵戶。今年十八。前年投到都護大人麾下做了親軍。年前隨大人進京編入侍衛親軍親軍團。回稟完畢。”
正德奇道:“十六歲便從軍?軍中那等艱苦如何吃得消?招兵官怎麼肯收?”
那小兵應道:“稟皇上,小的家窮,下頭有四個弟妹要養活,單靠砍柴打獵換米鹽,著實是填不飽肚子。前年下山賣野物,正趕上馮大人招兵。聽說大人麾下不扣餉,吃穿好,提督親衛說來又風光,便投了軍。那招兵官嫌小地年歲小,本不肯收。可小的自幼上山打獵,有力氣,箭法好,又會些搏殺之法,爬山過澗不在話下。當時便露了兩手,立馬便給收了。回稟完畢。”說著,那小兵不禁露出一番得色。
正德看這小兵說得有趣,談興更濃,又問:“當兵之後呢?糧餉如何?可曾吃苦?”
“稟皇上,軍餉是每月足額髮放,小的統統捎回家去,家中七口不說過得好,填肚子是儘夠了。在軍中也不覺得苦,無非是操練得勤,卻也熬得住。只是軍中還要學字,有些難對付,不過兩年下來好歹也學得個兩三百……”
聽說馮虞軍中還教將士認字,正德身後一干文武個個訝異非常。一個白鬍子文官忍不住問道:“當兵只管打仗,學字有何用?”
那小兵張嘴就答,看來是爛熟於胸了。“稟大人,咱們隊官說過,馮大人曾反覆叮嚀,當兵不能當成傻大兵,學忠君報國保境安民的道理;二來明法度知戒律,否則便是不教而誅了;第三。技多不壓身,學字明禮,日後若能搏個出身,帶兵打仗能看輿圖識軍令,即便不再當兵,出去做個小買賣什麼的也識數會記賬不是?”
眾文武聽了暗自點頭。只有幾個學究模樣的一臉不屑。卻聽正德又問:“誒,方才聽你說弟妹四個,加上爹孃也就是六口,如何又說是七個?”
“稟皇上,小的家中還有祖母,年事已高,腿腳不便,做不了事,全靠爹媽贍養。當兵前。這一家子全靠爹媽支撐,一年能填飽肚子的每幾天。原本在我之上還有個姊姊,下頭還有兩個弟妹。姊姊是沒奶水餓死的。兩個弟妹得病無錢醫,病死了。爺爺是小地生下那年上山採藥給老虎吃了。回稟完畢。”
周遭文武聽來毫無觸動。正德聽罷,卻是緘默良久。他自幼長在深宮,絕少聽聞民間疾苦,此時親耳聽到百姓如此苦楚,一時間竟無語了。馮虞湊到一旁低聲問道,“皇上,是否移駕入宮?”
正德回過味來,搖搖頭。又問那小兵:“此番站在頭排,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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