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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卻將叔虞祠旁落一隅?那趙光義好無道理。”
“這卻說來話長。臣前些時日問過此地老叟,據稱,晉陽城毀五十年後,懸甕山滑坡,晉王祠盡毀。宋廷重修時,便將唐叔虞祠遷至此處,封汾東王,於正殿供奉其母邑姜。不過,民間私傳,那聖母像卻是仿著當朝劉太后劉娥的面相修的。當時宋仁宗年幼繼位,劉太后垂簾聽政,權勢鼎盛,仿效武則天修盧舍那大佛一般,為自己修個真身,也是有的。而太原,正是劉娥之父劉通祖籍,在此行偷樑換柱之事,也說得通了。”
“那為何不名正言順建生祠,還要冒名頂替?”正德問道。
“趙光義平北漢,晉陽軍民據城死守,殺傷宋軍無數。城破之後,趙光義平毀晉陽,遣城民於‘平晉縣’以洩憤。當地百姓對宋廷咬牙切齒。趙光義重修唐叔虞祠,效李世民立《新修晉祠銘並序碑》,卻為晉陽百姓暗中鑿至面目全非。宋廷於太原城中為祭祀攻克晉陽有功將士所建‘功德堂’,也因屢屢失火而罷祀。劉太后當權之時,與晉陽城破相距不過五十年,民憤猶存,若是公然打出生祠旗號,只怕是自取其辱。”
正德啞然笑道:“公道自在人心。若能一心求治,國泰民安,百姓自然感念千古,何必建什麼生祠。至於如此冒名騙香火,更是好笑得很。”
“皇上聖明!”
正德抬腿進了唐叔虞祠,四下閒看。走了一陣,突然回身問馮虞:“誒,此番若是平滅韃靼,我大明再不用愁軍馬供給,國防線亦可西推千里,可說是收穫極大。國城,那你說,這一仗打完,咱們往哪方開刀最划算?”
馮虞心中暗笑,這不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未得隴先望蜀了。忍著笑,馮虞回道:“往西域,赤地千里,短期是無利可圖。東瀛盛產金銀,如今內亂正酣,或可取之。南洋諸番物產頗豐,只是瘴癘之地,又隔重洋,打起來費點力氣。不過,不論西征、南進、東征,只要國用充足,我大明天軍兵鋒所至,無不滅之師,無不克之地。只看皇上欲取何處了。不過,皇上,滅國掠取只是一時之利,控四海、通商路才是財源不絕的長久之計。”
“甚好。”正德大喜。看那神情,似乎眼前已是金山一座。“回頭責成統帥部仔細籌劃著,拿個方略出來。不過,當下還是先仔細打好眼前這一仗,飯得一口一口吃著。”正德總算回過味來。
又走了一陣,正德說道:“朕有些乏了。回吧。”
回到太原,已是日影西斜。馮虞送正德回行在歇息,自己登上北城,扶城堞遠眺斜陽。大軍雲集,箭在弦上,發力在即。為這一日,馮虞,乃至整個大明朝廷,積蓄了五年之久。
這五年,朝廷以內閣為首力行新政,整肅吏治,勵精圖治。首輔李東陽積勞成疾,去年於任上辭世。楊廷和、梁儲、劉忠接掌朝政,蕭規曹隨。
這五年,為配合朝廷解禁開海,興辦兩洋水師,南洋都督府不但讓出許多商業利益,將許多精銳水陸將士補入南洋水師,每年還向朝廷納貢銀五百萬兩,全數充作軍費。如今楊風、黃偉提督南洋水師,周天賜、楊雨提督北洋水師,日夜操兵,巡防海疆。南洋都督府則由朱潛去職接掌,加上崔竹屏、趙協力,倒還控馭得力。如今南洋兵馬正著力向西經營,掃蕩錫蘭,兵進天竺也是早晚之事。
這五年,馮虞自覺虧欠家人甚多。整日統帥部、講武堂、錦衣衛各項公務纏身,難有清閒時日陪伴家人。眼見得母親頭上白髮日增,皺紋爬上眼角,馮虞每每看著便是一陣陣的心酸。至於採妍與楊雲,馮虞更是心懷歉意。只因前年馮虞終是背了前諾,將惠娘收入府裡。惠娘遭際坎坷,原本馮虞是打算好好操辦一回的,卻遭惠娘堅拒,最終是一座小轎抬入府中,點起兩支喜燭便草草圓房了。馮虞明瞭惠娘心意,如此卻一下子欠了三位娘子地情,每每回到內院便有些抬不起頭來。
幸好這幾年馮虞也算努力,又添了一女二子。如此一來,府中人丁興旺,整日裡丫頭小子打打鬧鬧,眾人看著開心,倒也融洽許多。只是如今二郎國維如今已到開蒙年歲,馮虞卻難親自教導,難免又懷虧欠之心。如今學問上只能託付給陳琛了。至於習武,倒不必頭疼,府中不少家將,既有沙場驍將,也有江湖高手,夠學個十來年了。
正在發愣,只聽身後傳來腳步聲。馮虞回頭一看,卻是王守仁與本雅克圖。這幾年,不知陳琛是如何給本雅克圖洗腦,讓他抱定心思,蒙古百姓若要永享太平,過上如漢人一般的安定日子,只能效忠天可汗,尊奉中原名教,甘為中華一支。這回朝廷發兵征伐韃靼,本雅克圖死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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