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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麼?”
轉過頭來,本雅克圖對眾人說道:“各位弟兄,戰俘二字好說不好聽。蒙郭勒津精兵在韃靼諸部是數的,為漢廷轉戰四方立功無數。去年還以曲曲一部之力獨抗漢廷大軍,還險些取勝。可見諸位並非是怕死無能之輩。聽參戰漢軍弟兄說,當日都司兔河一戰,韃靼軍面對熾烈炮火前赴後繼。戰後打掃戰場,隨處可見整隊戰歿官兵,依稀還排成衝鋒隊形。可是,既然諸位驍勇善戰,又非糧草不濟,與明軍這一仗為何卻一敗塗地?”
說到這裡,許多俘兵低下頭顱,暗自抹淚。
“都司兔河一戰,韃靼軍幾近覆沒,明軍卻傷亡無幾。數十萬大軍參戰至今死傷不過數百。不僅如此,當年遼西會戰,達延汗最能征慣戰的二王子,率數萬鐵騎伏擊明軍萬餘步卒。那時明軍還是輕裝,不曾攜帶火炮,許多兵將用的還是弓弩。可那一仗,蒙古將士折損近半,明軍只傷亡五千。因此,這一戰諸位輸得不冤。只是,這兩仗下來位品出些什
沒有?”
底下人群中那些俘兵滿眼茫然。
“想當年,不管是突厥、契丹、党項、女真,還是我蒙古大軍皆是以騎射見長。漢人步軍與我對陣,從來只能以弓箭長矛抗禦。守城尚稱堅韌,野戰幾無勝算。即便是不克,我軍憑著健馬自可從容撤退,損傷極有限。可如今情勢已大有不同。漢人憑著精良火器,不論威力、射程遠勝於我之弓箭。只要兵力夠多,足可將騎兵擋在弓箭射程之外。而漢人最不缺的,就是兵員。諸位仔細想想,本官說的不錯吧?”
巴特爾聽不下去高聲道:“即便如大人所說,我軍正面交戰無法取勝,還可伏擊、夜襲、劫糧。再不濟,這茫茫草原,無邊無際只要咱們牽著漢人兜***,耗盡他們糧草,漢人補給艱難自然是要退兵的。”
本雅克圖笑道:“這位弟兄說得好,請上前答話。放心官此番來,絕非逼迫弟兄們做些什麼。只管暢所欲言官絕不加害。”
巴特爾聽罷便上前,卻給母親一把抓住袍袖。巴特爾回過頭來,衝母親笑道:“阿媽,沒事。孩兒看這位大人面善,不至哄騙咱們。”
扯立克大叔拍拍老伴肩頭,“心。當年我在漢廷見過這本雅克圖,不是惡人。”
巴特爾開人群,來到土臺前,正要說話。猛然間,本雅克圖身後一名軍士突然大叫一聲,“大哥!”隨即搶步跳下臺子,一把抱住了巴特爾。巴特爾著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老三巴圖!巴特爾怔怔地看著三弟,一身簇新明軍低階軍官服,肩上是少尉軍銜,腰佩長刀。面孔還是一如往日般黑瘦,不過,精神頭還足,看來這一陣過得不錯。
聽見前頭動靜,扯立克大叔猛然分人群,一瘸一拐衝上前去,娜仁託婭與二女兒阿茹娜也隨後緊跟。轉眼間,三人衝到身前,一家五口緊緊相擁哭作一團。臺上臺下周遭人等,都已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驚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家子。
抱過、哭過,巴特突然掙開幾隻臂膀,掄圓了給巴圖一個大耳刮子。
“哥?”巴特爾這一下,一家子都了。
“巴圖,你麼披上這身皮?畏戰投敵了?”
“哥!不是巴圖怕死。當日在都司兔河,大軍崩潰,千夫長領著我們上前阻擋潰兵,卻被衝散。本隊百夫長被撞落馬下,又被奔馬踩傷。當時我在近旁,便上去救護。百夫長重傷,左腿被踩斷。我便將他扶上馬趴伏。我在旁牽著馬韁後撤。百夫長不能控馬,快不起來,為明軍追上,這才被俘。”
巴特爾點點頭,“臨難不棄,正該如此。只是被俘將士甚多,你大可老老實實坐監,為何要投靠明軍?”
巴圖頭一低,“那日被押送到這裡,本雅克圖大人便給我等訓話,講得極是入理。許多弟兄都投入他麾下歸化軍行列。我看明軍對百夫長甚好,悉心療傷,營中遇著的本千戶弟兄也有不少投效,我便也加入歸化軍。”
巴特爾聽了氣得一拍大腿,便要大聲怒斥,猛然間卻發覺那本雅克圖不知何時已站到自己身邊,連忙收聲。卻見本雅克圖對自己一笑,問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巴圖忙道:“這是我長兄巴特爾,官居百戶。”
本雅克圖點了點頭,又道:“巴特爾,英雄之意。這位兄弟看樣貌便是個忠勇彪悍之人,倒是與這名字頗般配。從軍幾年了?”
“我大哥十七歲從軍,如今已是十六個年頭了。”
“三十三。可有妻室子女?”
“嫂子與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原本跟隨王帳居住,如今不知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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