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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她怎能這樣心心念念著一個男子?沒半點女兒家的矜持自重。可她只是不能自拔。他便像是蒼穹中那顆最高、最亮、最光芒四射的星,那樣的溫暖明亮,她只想離他近些、再近些,那樣才得安心,才不會因前路未知渺茫而恐懼。
她想和他在一起,半刻的分離也讓她心神不寧。他不在,她便會覺得冷。
她獨自緩緩向房中走去,眸中柔軟全是失落。
視線慢轉,落在窗前,卻陡然驚起。
那小小的杜鵑鳥兒,哥哥一年前帶回來交給她的,如今卻倒在窗臺。
為何會這樣?它的傷不是早已痊癒了麼?
墨鸞心頭一震,兩步奔過去,卻見那鳥兒僵僵冷冷,已沒了氣息,一旁盛水糧的小杯裡還剩些餘谷。
這小鳥兒每日都會回來,所以她才特意備下水糧給它。
墨鸞鼻息一酸,心下一陣麻亂,不禁雙眼漲溼。
“小娘子怎麼了?”靜姝不知因由,跟上前來一問,話音未落卻也瞧見那杜鵑,驚得撥出聲來:“這……這是怎麼?”
墨鸞應不上話來,只是垂淚。
靜姝見那鳥已死透了,無奈抱著墨鸞哄勸良久,兩人一起將小杜鵑在院裡埋了。墨鸞移來一顆杜鵑花種在小杜鵑墳頭,培土時眼淚又掉了下來。
事情很快便報去了方茹那裡。方茹將餘下水糧找人細細驗了,當即便驗出東西來。水和穀子裡都參了砒霜,兩根銀針全黑了。方茹找了藥房管事來問,卻說是一個叫輕紅的小婢女來取過砒霜,說是要去藥耗子的。方茹便又叫輕紅來問。輕紅早已嚇得不敢出聲,只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沒有碰過小娘子的鳥……”
她自然不可能下毒。這樣的小婢女,進不了小娘子的屋。能有機會做這件事的只有兩人,又或者,只是那一人。方茹道:“你問藥房拿砒霜的事,還有誰知道麼?”
輕紅想了半晌,道:“水湄姊姊知道。那天我說起夜裡聽見耗子吱吱叫喚,吵得人睡不好,水湄姊姊便教我去拿些砒霜來藥死它。”
方茹瞭然一笑:“你收拾收拾回家去罷。一會兒會有人將俸錢給你送去。”
輕紅一怔,哭道:“姆姆別趕我出去。”
方茹挑眉冷道:“讓你回家已是施恩了,你還有怨言怎的?有耗子不知道報上內務自會有人處置麼?誰許你們私下裡拿毒藥胡亂投放的?今日只是死一隻鳥,趕明兒出點什麼別的事你有幾條命好賠?你若再不識好歹,那也不用回家了,自去領十個板子等著配小廝罷。”
輕紅無言以對,哭哭啼啼地去了。
方茹心中暗沉,她自然知道輕紅不過是受人利用,但卻不得不趕她出去。她也不想再找水湄來問了,問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來的。小娘子與靜姝水湄這兩個丫頭感情好,若真鬧上了難免要回護,再撕開臉些鮮血淋漓,小娘子更要難過。她令人拿了那給輕紅砒霜的藥房僕役,當眾重責五十杖趕出府去,算是以儆效尤。只是,她心裡卻蒙了一層灰影。公子剛走,便有人急著下手,只盼著別鬧出旁的什麼亂子來才好。
白弈不在的鳳陽城依舊繁榮安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井井有條。
看一座城,不止看它的白晝。白晝是一面,夜晚是另一面。而夜晚的鳳陽城也確擁有別於白日的濃烈妖嬈,尤其是在有雜耍班子入駐的時候。
夜晚是搭臺演戲的好時候。白日裡百姓們各忙各活,只有夜裡才會聚在一處看戲玩樂。於是,各式各樣的班子全都在這個時候吆喝起來,有西北的秦腔梆子,也有荊楚的漢調,又有吳越的唱書,小雜耍把式更不勝列舉,但最火爆的,還是鳳陽本地的花鼓和採茶戲。
而今時又有不同,眼看快要過年,各色戲班子更多了起來,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靜姝和水湄在鳳陽待得久,從前也跟著白弈出門做事,偶爾又要採辦,回來便將那些熱鬧景緻說給墨鸞聽。
墨鸞自然好奇,她自幼長在荊楚,聽說那些楚曲漢調更是忍不住思鄉情濃。
但葉一舟與方茹卻不約而同,不許她出門去看。
葉一舟防的是外,說近日外來入城的雜耍班子分外的多,龍蛇混雜。而方茹則是防內。若人在侯府上,她自信還能照得住局面,但要出了府,一切便不是她可以掌控,她真怕小娘子會出什麼閃失。
這些墨鸞全是不知的。她只是淺淺失落,但也並未堅持。白弈臨走仔細交待,外事一應聽先生安排,內事要聽姆姆的。如今先生和姆姆都不允她,她也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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