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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解釋道:“他人已經走了,他這樣也是為了你好,你先冷靜冷靜好不好?”
什麼叫做為了她好,為了她好就可以一聲不響地走掉嗎!
落銀心口處湧現一陣難言憤懣,揮開月娘的手,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銀兒!”
月娘忙追出去,卻聽葉六郎道:“讓她去吧。”
“可是易城人已經走了,哪裡還追的上,外頭還在下雪呢!”
“這孩子的脾性你還不清楚嗎,你攔不住她的,她既想去便讓她去吧,不讓她去只會讓她更難受,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葉六郎嘆著氣,眉頭緊鎖著。
唉。
這場雪下了幾乎一天一夜,時大時小,卻沒有停歇過。
落銀疾奔在雪中,削弱的身形彷彿隨時都要被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所覆蓋無形。
下山的路,隱約有腳印未被完全掩埋,落銀知道,那定然是易城所走過的。
於是,心裡便存了些僥倖——腳印還在,人應當還未走遠。
她沿著那腳印,一直往前走。
山路亦全被積雪佔領,一個不仔細,便會險些栽滑在地。
落銀卻絲毫不敢怠慢。
她頭一回覺得,這條路這麼難走,這麼的長,從上往下一看,白茫茫一片,就跟沒有盡頭似地。
忽然腳下一滑,沒有踩穩當,心跳失控幾下,人便朝著前方傾倒而去!
四周沒有可以抓的東西,她亦無法穩住身形,噗通一聲悶響,人已跌倒在雪窩裡,更因此處坡度較大,她還未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動地朝著山下滾去。
正文、100:英雄無名
雖身下有厚厚的積雪,但山路畢竟堅硬十分,中途又有亂石枯枝橫生,待落銀被這衝力帶到山腳下的時候,渾身疼痛的一時站不起來,眉心緊緊的皺著。
她趴伏在雪中,抬眼一望,跟去往望陽鎮的相反方向的那條小道上,有著不甚清晰的馬車轍痕。
它筆直而又安靜地在經受著大雪的洗禮。
落銀的目光,在漸漸地冷卻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落銀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身上被鵝毛大雪所覆蓋,直到那兩道車轍徹底地被風雪徹底淹沒再無半點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從這裡出現一樣。
大雪無垠,白頭山,真的就這樣白了頭。
※ ※ ※ ※ ※ ※
落銀自打那日大雪,從山下回來之後,便發了一場久燒不退的高燒,臥床三四日未能下床。
為了這事兒,月娘是沒少跟葉六郎擺臉色,埋怨他當時不讓自己跟上去,才教女兒受傷生病。
葉六郎雖也心疼,卻一副肯定地口氣說:“銀兒太要強,也該病一場,不然壓抑的太久,反而不妙。”
今日李方氏過來的時候,帶了雙新鞋子,是給落銀做的,精心地繡了花樣兒,自打李年走後,她跟在月娘後頭便學了些刺繡。
李方氏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心似乎也跟著暢通了很多,再不似之前的鬱鬱寡歡,人精神了很多。
“方才我去了寨主那裡給他送了床新被子。見他身子似乎還不比前幾日……”李方氏同月娘坐在院中,嘆著氣。
月娘手中正穿著針,聞言亦是心裡發酸。
雖說是個土匪頭,但在他們眼中,老寨主真的是一個好人。
可惜這一輩子,也沒享過福,早前那麼多年過著刀尖上飲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脫離那種生活了,身子卻垮了。
“我這病你都治得好,寨主那病真的好不了了嗎?”李方氏問。
“不一樣。老寨主那是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老毛病,人一老便開始發作了,喝藥也只能儘量維持餘下的日子……”
而且,李方氏的病之所以能治好還是因為南風落銀他們尋來了寒石草,若如不然只怕也……
當然,這些月娘是不會跟她說的。
李方氏聞言,眉心的憂慮越發的深重。
落銀從房中出來。聽到二人這一席話,心裡的滋味自然也不好受。
再沒什麼能比親眼看著重要的人的生命一點點的消逝,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折磨人了。
……
這個冬天。好似格外的漫長。對於老寨主來說,更是格外的難熬。
前日裡,老寨主昏迷了過去,整整一夜,月娘用盡了各種辦法才使人醒過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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