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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然而她此般卻並非是為了少年人那番不尊重的話,而是因為曾平康。
與曾平康相交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對他的性格和處事風格大概也瞭解到了七七八八,曾平康雖然沒有徐折清那般穩重,但絕對也跟輕率扯不上關係。
這樣的人,怎會被一個無知少年三言兩語激怒,他該清楚在這種場合下,形象和素養十分重要。
落銀見曾平康冷靜了下來,便將壓在他衣袖上的手拿開。
曾平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始終還是沒說什麼。
落銀心底微微有了些起伏,這個時候,卻聽曾通玄在一旁狀似無意地說道:“丫頭你看看這些菜,是不是真如方才那孩子說的那般,寒酸?”
落銀垂眸打量了一會兒,含笑道:“這幾道菜隨便哪一種都比肉要金貴的多——”說著,一一指了幾道菜,都並非是這個時令裡該有的菜,想必是費了很大功夫從外地運來的。
而且,每道菜式的搭配都極有考究。相比於那些大魚大肉的,更適合人體養生。
曾通玄笑著點頭,未有再說什麼,好像這一問,就是為了將落銀的注意力轉移開來。隨後,落銀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
宴畢,很快又丫鬟過來將桌上的剩菜清理了個乾淨,並且很有效率地過來奉上了清茶。
其實百儒宴主要的哪裡是吃飯,用膳只是個開頭罷了,主要的是宴後的交流和敘話,當然,這其中的人為為兩類,一種是純屬為了舊友相會,天南地北的海扯。
另一種則是為了學術前來交流長進,希望藉此能得到些提升。
儒生相會,總是免不了討論詩詞書畫,吟詩作對。
落銀就在一旁聽著,沒有插過一句嘴。
待眾人的興致漲到最高昂的時候,曾通玄揚聲說道:“現如今正處於穀雨,氣溫適宜,前幾日我同長孫先生去郊外踏青,見幾座茶山綠的極好,比之花草更有幾分獨特的韻味,著實賞心悅目。”
“確然。”長孫平愚敏銳地察覺到曾通玄看似無意提起,但實則卻是有心在拿這個話題做鋪墊,邊順著他的話一路往下,“茶樹漫山之景不僅可以用以觀賞,更難得的是,製成茶葉後經久流香。自非是凡花俗草可以相比之物——”
落銀聽罷樂了,她分明沒跟長孫平愚事先打過招呼,但長孫平愚卻配合的如此之好,實在不失為曾通玄的好友,真乃知己中的典範,不用點就心靈相通……
長孫平愚和曾通玄顯然都是重量級的人物,聽二人這麼一說,席上的眾人當即都將話題轉至了此,而後便聽有人提議道:“方才咱們分別以‘春’和‘雨’作詩,不若再以‘茶’為題賦詩幾首來助興?”
這話一出,便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好主意!”曾通玄仰臉笑了幾聲。
這時就聽風朝岬笑道:“既然這話題是你開的頭兒,那曾老弟就先做個表率,先來一首如何?”
“呵呵呵……喝茶我在行,以茶作詩我可不在行……”曾通玄連連地搖頭。
“曾先生就別謙虛了。”方才出言不遜的少年人的父親笑著說道:“曾先生學識淵博,誰人不知——”
少年人懶懶地抬眼看了父親一眼,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早知道會是這麼無聊的情況,他說什麼都不會過來,還不如約幾個好友出去吃酒解悶兒。
曾通玄見眾人都在推舉他,實在是盛情難卻,心下一動,冒出來了一個雙全的好主意,當即便朝著眾人說道:“作詩我是真的不想獻醜了,但前幾日倒是聽到一首詠茶的好詩,不如就轉念給諸位聽一聽吧——”
眾人一聽來了興致,風朝岬更是催著他快快念來。
曾通玄清了清嗓子,面含微笑地徐徐念道:“野泉煙火白雲間,坐飲香茶愛此山。巖下維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
落銀聽他念出第一句的時候,便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了曾通玄這麼做的目的,不由有些郝然地一笑。
曾通玄這首詩剛念罷,四周便是一陣出奇的寂靜,隨後等品過來味兒了,便有人嘆道:“好詩,果真好詩!”
這口氣毫不作假,全然沒有奉承的意味。
“巖下維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一道略顯沙啞的蒼老之聲響起,滿帶著欣賞的口吻,“縱然是老夫一介武夫,卻也覺得此詩極妙。”
說話的人正是白世錦。
從開席到現在他幾乎都沒怎麼開口說過話,方才眾人作詩這麼久他也都未置一詞,不曾評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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