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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倒把這件衣裳穿上了?”
我看了好笑,“都舊成這個樣子了。”
“舊嗎?”允祥看了看自已,“我還覺得,這還是你親手縫給我的,穿著很舒服。”
我心裡一時暖暖的,暗下決心再縫一件給他,替換下這件,叫裁縫裁料子的時候,弘昌卻有些不高興了,嘟囔了一句:“我也沒有穿過額娘做的衣服。”
我莞爾,又挑了料子,也給弘昌裁了一件。
縫衣服的日子,我覺得幸福,在允祥和弘昌的世界裡,我仍舊是唯一的存在,那麼,外面怎樣又如何?
很久沒有做過夢了,夜到深處,也不再覺得微寒,因為有允祥的懷抱在,他的懷換一如多年以前的溫暖,在察覺我翻身後,會自動地靠過來,讓我在夢中也永遠有了依靠。
雍正二年,便在這樣的溫馨雋永中來臨。除夕清早,外面就爆竹聲震天,“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我一如從前,被吵醒會有些起氣。
“不早了,懶丫頭,”允祥仍舊喜歡用很多年前的稱呼叫我,也不想我如今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見我不睜眼,就悄悄在我額頭印上一吻,“你若是不願意起來,我們可以做些別的。”
“什麼?”我用四根手指去起眼皮,努力調整焦距,卻仍看不清他的臉,於是放棄,夜裡太累了,所以早晨會困,也不知道允祥現在是什麼結構,居然可以這樣早就非常清醒。
“你睡吧,我自已來就好。”允祥笑笑,不等我點頭就吻了過來。
“你不夠嗎?”我勉力推開他一些,抓緊時間呼吸。
“不夠,怎麼會夠,永遠不夠。”他耳語般地說著,火熱的手四下游走。
這一天,雍正也辦了乾清宮夜宴,不過規模式很小,也沒有聲色歌舞,我夜裡著了涼,這會兒正好不必找別的蹩腳藉口了。
我不能進宮,不能見元壽,這是當時的唯一交換條件。人生有得有失,雖然這失去讓我痛徹心扉,但是,我終於也得到了。
皇帝當然也沒有治我的輕慢之罪,相反,傍晚,賞賜就源源送到,從吃的到身上穿的、戴的甚至一些古董擺設,幾十個人穿著整齊的新裝,一隻只托盤五光十色。
德安仍舊是府裡的總管,麻利地打點了紅包給了來人們,待頒監一走,方才問我:“福晉,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置?”
“擱著吧,等爺回來再說。”我沒有興致。轉身回房歇著。
弘昌如今已經開始有了實質一些的工作,因為白天伴我,不免要說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這年正月,開始有軍中將領談論年羹堯擅權,雍正並沒有理會,反將那份奏摺及硃批令北、西兩路軍營大臣、官員俱觀之,說是“使眾各發一笑”。我想,這大約是麻痺年羹堯的舉動吧,畢竟,雍正眼前最大的麻煩,來自自已的兄弟。
十阿哥允誐出事是意料之中的,這年四月他奉派往蒙古,卻不肯前往,竟在張家口住了下來。初八,雍正將他滯留張家口的責任一股及兒算到了允禩頭上,訓斥了一頓後又說:“朕今施以恩澤而不知感,喻以法令而不知懼。朕自當明罰敕法,雖系兄弟,亦難顧惜。”
到了四月二十六日,允誐終究被革爵拘禁,我不知道允誐為什麼仍舊如此糊塗,雍正擺明了要整治他們,雖然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但是,也不該遞這樣大的把柄給人呀?這其中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不能說明的原因?我不多想,只覺得深深的無力感包圍著自已,因為一切才只有一個開始而已。
後來我便不許弘昌議論朝政,允祥更是對朝堂上的事情隻字不提,就這樣,又一年過去了。
雍正三年,九阿哥允禟被革去貝子,既而,十二月二十一日,雍正又下旨命每旗派馬兵若干在允禩府周圍防守,又於上三旗侍衛內每日派出四員,隨允禩出入行走。
帶給我這個訊息的,是我意想不到的人,除夕前夜,下著很大的雪,丫頭秋合來悄悄告訴我,門外一個老女人披頭散髮,跪在那裡一整天了,口口聲聲要見我,她也是無意中聽見門口的侍衛說起,那女人的衣衫都結冰了,實在可憐見的。
在見與無見間猶豫了一陣,我終還是出去,什麼人會這樣想見我,說實話,我滿好奇的,門外的女人衣衫結了冰,卻仍跪得筆直,我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吟兒。
“吟兒姑姑,怎麼是你?”我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吟兒的頭髮竟然大半斑白,也不過是二十多年的光景,她怎麼會憔悴如斯?
“福晉,求你救救碧藍。”吟兒掐開我欲扶起起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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