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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和錢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能丟得起這種臉嗎?
再說憑奶奶的本事,他若真不顧大哥的性命,以婚事換回上等的陳年龍腦香,只怕她不會善罷罷休。
所以,縱使感動,他也只能將這份感動悄悄地藏在心裡,也將“如果今天迎娶的是柔順的曉顏就好了”這樣的念頭給深埋。
雙手在一陣收緊之後,他突地鬆開了手,輕輕地推離了她,抿唇不發一語地直視著她好半晌。
在喜炮,嗩吶聲又響起的那一刻,他決然地轉身,在回身與曉顏的眼神相接之際,他清楚地瞧見了她臉上滑落的一顆淚珠。
唐無極的心微微地揪疼著,但他仍堅決地邁開了步伐,這盤棋已經開始下了,沒道理現在收手。
紅蓋頭,龍鳳燭!
原該是喜氣洋洋的氣氛,如今卻一室死寂。
唐無極坐在椅子上,闔眼閉目,完全不在乎時間的流逝,任由那呆立四周的喜娘和女婢手足無措。
眼看著吉時即將過去,可是偏生姑爺還沒半絲的動靜,急得跳腳的喜娘忍不住出口催促道:“姑爺,這吉時快過,還是快掀蓋頭吧!”
“嗯……”唐無極輕應,不過還是沒有半點動作。
“姑爺!”向來與錢盈盈情同姐妹的香聞也瞧不下去了,這新姑爺的表現真的很不像一個新郎官。
她踏步上前,正準備開口之際,原本一直靜默的錢盈盈透過喜帕道:“香聞,姑爺累,別催了。”
哼,累個屁啊!香聞心裡忍不住的咕噥著,正要揚聲抗議,盈盈卻比她快了一步——
“香聞,你先來把我的鳳冠卸下。”
“這可不成啊!”一聽到她的交代,喜娘連忙發聲。“這蓋頭不是姑爺掀,不吉利的,小姐可千萬別亂來!”
“我與姑爺真心相愛,哪會因為這種小事而不吉利!”她晃了晃自己幾乎被沉重鳳冠壓斷的頸項,對於喜娘的警告完全不以為意。
反正本來也沒打算白頭偕老,不過就是一年罷了,還管他啥吉不吉利。
她不是不知道唐無極的故意,想來這不過是他為了扳回尊嚴的一種小小抗議,自己由著他不過是不想為了這種小事起衝突。
“小姐……”護主心切的香聞對主子的忍讓氣得跺腳,完全沒有執行命令的打算。
現在是怎樣,她的話沒人聽了嗎?
錢盈盈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眼見叫不動香聞,她索性自己伸手,就在她的雙手觸到刺著精美繡樣的蓋頭時,耳際響起唐無極低沉的嗓音。
“等一下!雖是入贅,但掀蓋頭這事還是應該由我來做吧!娘子這般任性,讓為夫的我一丁點兒男性的尊嚴都沒了。”也不顧香聞、喜娘在場,他以極度譏諷的語氣說道。
聞言,喜娘和香聞皆怔愣住了,倒是錢盈盈的反應快些。
“相公怎麼這般說話呢?我是心疼你累了,才不讓香聞吵你,你話這麼說,若是傳了出去,不懂我心思的旁人還道咱們之間有啥爭執呢!”
“就是啊,現下沒事就好了,大家都知道小姐和姑爺很恩愛的,所以姑爺你還是快掀蓋頭吧!”
喜娘是見過世面的人,也瞧得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連忙打起圓場,並將手中的秤桿遞給唐無極。
這次他倒是無異議地接過,只不過卻是輕率地隨手一挑,就在那紅帕飄揚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讓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
經過了巧手的妝點,錢盈盈身上的那股清冷和自持全都化為美豔。
瞧他那著迷的模樣,喜娘和香聞兩人笑著對視一眼,然後便識趣地自動退下。
著實被他瞧得渾身不對勁,錢盈盈一等門扉闔上便立時起身,走到那擺滿酒菜和小點的桌旁,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完全不顧他的瞠目結舌,吃將起來。
“你不知道新娘子不該這麼大剌剌地吃東西嗎?”雖然沒洞房過,可是他多少也知道新娘子該有點矜持。
“有差嗎?”放下手中剛裝滿湯的碗,她螓首微偏地看向他,坦言道:“反正你對我從來都沒有好觀感,而我之所以用龍腦香做條件要你入贅,也有我的原因,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理會你怎麼想我呢?”
“你真的不在乎?”他著實很難相信她的灑脫。
她搖了搖頭,然後低頭啜了口香潤可口的雞湯,直言無諱地道:“我本來以為我們至少可以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可是很明顯的你好像做不到,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在乎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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