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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眺著窗外街上熙來攘往的景緻,唐無極雙手緊握著欄杆,不發一語。
當地上的影子逐漸縮短,日頭已高掛空中,他依然靜靜地等待著。
唐無青,一個這幾日不斷迴盪在他耳際的名字,一個從枉死的曉顏口中吐出來的名宇。
雖然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但是唐無極可以肯定,曉顏的枉死和唐無青絕對脫不了關係。
現在,該是他找出答案的時候。
“無極……”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應和著這聲低喊,他緩緩地回身,臉上的神傷是那麼的清晰而明顯。
“你還好吧?”一如往常的,唐無青將手重重地往他寬厚的肩頭上一擺,顯露憂心和安慰。
陰著臉朝堂哥點了點頭,唐無極的唇依然緊抿,看起來心情頗糟。
他踱向廂房中央的桌子,落坐斟了酒,杯就唇,酒便盡。
連著豪飲了三杯,這模樣瞧得唐無青兩道眉忍不住蹙起。
“你現在是怎樣?要買醉也不是這種喝法。”唐無青想搶下他正欲再次斟滿的酒杯,可是唐無極動作比他快一步。
“不這麼喝,我又能怎麼辦?”終於,在第四杯醇酒又滑進喉頭之際,一直沉默的他開了口,話語中滿含無奈。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對曉顏不僅僅只是主僕之情,想來你是因為礙於錢盈盈,才沒將她納為妾吧!”
“嗯!”提到了曉顏,唐無極握著酒杯的手倏地收緊,心緒激動的他一時勁道沒拿捏好,咱地一聲,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破,但他無動於衷,彷佛那碎片不是扎進他的手心似的。
酒和血在他的手心摻和著,那模樣透著濃濃的悲傷。
唐無青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耐心勸道:“唉,其實你也別太自責了,這發生的所有事,只能怪曉顏自個兒福薄,出世時沒挑著好日子,最後才會落個含冤而死的悽慘境況。”
“不是曉顏福薄,是錢家欺人太甚。”挑眉掃了唐無青一眼,他咬著牙忿忿不平地說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錢家,他們可是富貴人家,別說跟地方官,就連和朝廷都維持著很好的關係,人家有這樣的地位,就算逼死了一個丫鬟,也是稀鬆平常的事,誰又能奈他何呢?”
“對,曉顏就是被錢家給逼死的,這無證無據的,憑什麼就認定了她的罪?!”唐無極激動地附和道,英挺的眉眼間淨是氣憤。
“大戶人家不就是這樣?從小咱倆在唐家看得多了。”他倆同是庶出,同樣嚐盡白眼和欺凌,唐無青有感而發地說道。
他的話看似不經意地挑弄著唐無極的情緒,可是那雙利眼卻直勾勾地打量著他,想瞧瞧他有什麼反應。
“是啊!”唐無極沉痛地點了點頭。杯破了,索性就端起整壺的酒仰首狂飲,任那辛辣的酒液滑過他的喉頭,牽引起他的怒氣。“人家有錢嘛,我們這些無足輕重的人又算得上什麼呢?”
“唉,忘了吧!反正說到底,那都是曉顏的命。”
“不,我不甘心。”他咬著牙說道。曉顏的命不該是這樣的,她原本或許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要不是……
冷冷地牽起一抹笑,唐無青反問道:“不甘心你想怎樣?”
“以前,我或許不能怎樣,但是現下……”他的話語一頓,讓人完全摸不清他心中的盤算。
“你想如何?”唐無青的追問看似不經意,但眸中卻透露一抹急切。
唐無極唇瓣逸出一記冷笑,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邪。
“堂哥!”唐無極輕喊了一聲,薄抿的唇輕掀道:“你忘了我不再是無足輕重的人了嗎?現在我掌握的是錢家大半的經濟命脈。”
“是啊,你已經不再是無足輕重的人了。”唐無青眸中閃過一絲狡檜,不過他依然沉住氣佯裝不解。“可是你想怎麼做呢?”
“你願不願意來幫我,讓曾經錯待過我們的人,都得到該有的懲罰。”
凝視著他,唐無青沉默地不發一語,似乎在度量他的話有幾分真假。
“怎麼,你不願意?想來你是不怨唐家對你的錯待。”唐無極聳了聳肩,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然後,他霍地起身準備走人。他在賭,若是賭輸了,或許曉顏的冤屈一輩子都沒辦法昭雪。
可是他相信自己會贏,不但贏得這一步,還能實行他的誓言,替枉死的曉顏討回應有的公道。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上門扉之際,一直靜默